楚峥走了。
他最后还是没有见到烁枫一眼。
但他闻到了那阵清冷的幽香,算是烁枫给他这一世最后的温柔。
楚峥去世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他说,是不是他死后变成了鬼,就能看见她了。
烁枫心中似有期待,但是烁枫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楚峥会不会因为放不下她,以魂魄的姿态出现。
她甚至想过楚峥可不可以恨她怨她,化作厉鬼来找她索命也好,这样她就也可以见到楚峥了。
但是都没有。
这次也一样。
她和楚云云都没有见到楚峥的魂魄。
烁枫是看着这一世的楚峥下葬的。
前两世的楚峥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一众徒子徒孙都围着楚峥的墓痛哭。
烁枫很难过,但是她没有哭,她在想,如果那一世没有发生意外,是不是她也会像现在这样看着楚峥寿终正寝,看着他下葬。
岑青棠出现在了烁枫身后。
“烁枫,你考虑好了吗?”
烁枫回过头,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师父,我累了。”
“为师明白了。”
岑青棠看着烁枫背后背着的追风:“这把剑。”
烁枫下意识的回手护住剑,不想让岑青棠带走。
“那就留下做个念想吧。”
岑青棠带着烁枫回了仙岛。
一切准备就绪后,岑青棠如白玉般的手摸上了烁枫的额头。
烁枫闭上眼睛,拳头紧握,心中有千百般的不舍。
那是她数百年来的记忆,有快乐的,有痛苦的,全都与楚峥有关,她不知道忘记楚峥的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变得如认识楚峥之前那般快乐吗?
可她几乎所有快乐的事情都是在遇到楚峥之后才有的。
“为师其实还可以再给你些时间。”岑青棠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看着自己徒弟的这幅表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其实忘记一切也不是解决痛苦的最好方法。”
烁枫苦笑道:“我知道,师父,还请您……帮帮弟子吧。”
见烁枫执意如此,岑青棠也不再劝说。
“为师会带着你的记忆回去,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记起来一切了,为师再把记忆还给你。”
烁枫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打算再和楚峥有任何交集,只想潜心修炼,早日飞升。”
“缘分到了是躲不掉的。”
留下这句话后,岑青棠施法拿走了烁枫所有关于楚峥的记忆,烁枫的记忆里从此再也没有楚峥这个人。
岑青棠走的那日,岑青棠正在和玄枉下棋,烁枫和米糊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热闹。
岑青棠正要落子,下棋的手突然一顿,对着两人微笑道:“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烁枫原本悠闲漫不经心的表情变为了不舍。
“师父……”
“为师是回天界,又不是去送死,你好好修炼,到时候上去找为师。”
“是,师父。”
岑青棠起身:“走吧,天门马上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