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员这么认真的一再强调，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两女也不好意思马虎对待了。两人重新认真的从头到尾的再看了一遍，却依然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洛冰面对姚凯的时候始终都是那副傻愣愣的直性子，自己看不出来不是长着嘴呢吗？干脆的把文件往姚凯手里一塞：“别卖关子了，有啥阴谋快点说吧。”
“这两位究竟是怎么把《阳城周刊》折腾成现在这样的？难道一路走来都靠运气蒙得？”姚凯无力吐槽这两位的职业嗅觉了，指着其中几行替她们讲解到：“你们看看这里，这是我们发出的那篇只有二十个字标题的新闻稿。发售当天我们周刊的销售量立刻上升了七个百分点，而在随后的第二天，销售量再次上扬了十九个百分点，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前提下，至少证明有很多人开始关注这件事情了，对不对？”
“你说的没错，单第一天的销量上升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是第二天上扬的幅度太大了，这是以往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这一期我们没有其它特别的稿子，能够引起广泛关注的应该就是这篇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我们接着看第三天的数据。”姚凯姚凯的手指跳过一段距离，重重的点在了一行文字上。
“《阳城晚报》、《阳城法制》、《新闻晨报》同时转载《上京日报》文章，并发表整版评论文章——《福利与养老》，发行量高居当日发行榜三甲。”于婉婷轻声读着这行文字，脑子里隐隐有了些想法却又总觉得把握不住。
“你接着看这里。”姚凯继续向下指，两女的目光也顺着看了过去，洛冰疑惑的问到：“这里没什么啊？不就是那三家刊物同时转载了我们的那篇新闻，然后发行量剧增吗？这不证明了我们的那篇新闻带来了很好的反响，连主流刊物都开始重视了吗？”
“不对，确实有点不对。”于婉婷皱着眉思考了片刻，突然惊醒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姚凯，你是说这是……他们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大的胆量？”
姚凯有些头痛的捏了捏鼻子，语气沉重却带着淡淡的讽刺味道：“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当他们认为自己的能力足以一手遮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会去考虑敢不敢的问题了，他们只会去想要不要。”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来越晕了？”洛冰依然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已经是第二次了，看着好友和自己心中的人儿无比默契，自己却如同一个傻子似得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思路。这种感觉很难过，好像三人中自己根本就是多余。
于婉婷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测所带来的震惊中，没有说话。姚凯本想尽量的减少和洛冰的交流，免得今后更难收场。但看到洛冰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难过表情，心底就软了。冲着洛冰温和的笑笑，指着刚刚的几行文字详细的讲解了起来：“我们是说有人忍不住出手了，想要把水搅浑，遮掩住云天食府的案子。你看这三家刊物，他们的共同点和不同点在哪里？”
“共同点？嗯，都是阳城市权威的主流媒体刊物。不同点？我只能看出《阳城法制》和我们一样是周刊，其余两家是日刊，其它的就不知道了。”洛冰攒着眉头，像是学生在回答老师的提问一般忐忑。
“你说的都对，不过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是阳城市的喉舌。”姚凯轻声的继续说到：“对于那家周刊我们暂时不论，就说两家日刊。新闻新闻！新闻的时效性对于早报、晚报、日报这一类日刊型的媒体来说就是生命。他们有庞大的信息采编团队，夸张点说，只要他们愿意，阳城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就说谁家的老母鸡下了个双黄蛋他们都能立刻得到消息。可是我们的新闻第一天就很明显的引起了关注，他们为什么没有转载？你相信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这条新闻，或是忽视了这条新闻的价值吗？”
“不可能。至少我和那家晚报的主编打过交道，我知道他本人就是我们刊物的忠实读者，他不可能忽视我们的那篇新闻。”洛冰毕竟不是真的笨蛋，她只是本性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的东西，加上有于婉婷为她打理一切，渐渐使得她只需要负责些对外的应酬工作，经由姚凯轻轻的一点，立刻理清了脉络：“他们之所以第一天没有转载，是因为有人不让他们转，或者是他们知道这潭水有多深，所以刻意的回避了这个新闻。”
赞许的点点头，姚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得到姚凯的肯定，洛冰就像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雀跃之情溢于言表，丝毫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堂堂总编、《阳城周刊》的大BOOS，姚凯这样的行为是否合适？她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和姚凯之间的默契，思路越来越清晰，语速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而第二天他们依然没有转载，这说明还没有人给他们授意，或者说有人还在观望之中，他们也害怕贸然出手左右舆论导向会引火烧身，将民众的目光聚焦到他们自己身上。可是第二天关注这件事的人更多了，多到他们为之担心的程度，他们担心再不控制事态会被广大的民众挖出他们所想隐瞒的信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出不出手结果都是一样，不出手民众迟早会挖到他们身上，出手了还有一丝机会。所以他们授意三家喉舌媒体同时发力！可是也不对啊？他们转载的那个《福利与养老》因为与自身息息相关的确能吸引广大群众的视线，可是这种长久性的东西明显缺乏后续的吸引力，一天的时间就指望大家忘记追寻我们那篇新闻的真相，这个说法根本说不通啊！”
“不，他们的目的只是将目光吸引到自己的刊物上来。说白了，这篇报道就相当于他们为自己的刊物打的广告。这种和自身利益息息相关的新闻任何人看了都会继续关注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动态出来。人们至少会惯性的持续关注三到四天的时间，以免漏掉重要的信息。这一招其实所有的媒体都常用的，就相当于那个什么追踪报道一个意思。”于婉婷在心底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洛冰的问题本能反应的为她解释。却不知道这个长久养成的习惯在这一刻是多么的让好姐妹感到郁闷！好好的一问一答机会就这么被破坏了，偏偏以洛冰温婉的性子又不好意思说啥，只好气鼓鼓的闭上了嘴。
“没错，广告效果达到了，他们立刻转载了我们的新闻，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转载而已，一定还有些什么举动是被市场部的数据采集人员忽视了的。如果真是那样，那被忽视的东西恐怕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姚凯做了最后的总结。
洛冰立刻掏出手机给市场部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林部长，我是洛冰，麻烦你立刻将《阳城晚报》、《阳城法制》、《新闻晨报》这三家媒体转载我们上周新闻的那一期送到市二医院四楼406号病房来。马上！”
挂掉电话，洛冰得意的看看姚凯又看看于婉婷，似乎为自己这么快的反应速度而感到自豪，却发现两人压根就没在意自己的聪明举动，各自低头捣鼓着手机。
“找到了！他们果然有阴谋！”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同时又不约而同的将手机屏幕递向前方。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这年头啥刊物都能在网上搜到了呢？”洛冰瞬间像是蔫了的茄子，委委屈屈的撇撇嘴，闷着头开始生自己的气：“死姚凯老是和我装糊涂，是不是就是因为感觉和我不合拍啊？是了是了，他来的第一天就**婉婷来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见钟情？”
洛冰突然的无精打采让姚凯两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姚凯反应够快，立刻明白了过来。只是他到没想过这事会和私人感情的事情扯上关系，只是认为洛冰作为大老板刚刚下达了一项命令，立刻被自己的手下证明了这条命令是多么的多此一举，难免有些不高兴。对于这种小节性的东西，姚凯一贯是不太在乎的，他也没有什么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丢面子的想法，大BOOS不高兴了那就哄她高兴呗！于是，这厮很是无耻的把手机一收，故作恍然的一拍额头到：“哎呀，你看我这笨的！现在计算机技术那么发达，什么PS啊什么的高手又多，网上的东西哪里能信呢？前不久不是还有人把一群母猪P到树上来证明男人不靠谱么？还是洛总英明啊，直接找实体的刊物，啥假都做不了还一目了然！我们等下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于婉婷先是愕然，随即看见洛冰闷闷不乐的站在一边，听到姚凯的话却立刻的高兴了起来。这哪还能不明白为啥啊？一边感叹着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够低，这么明显的恭维都听不出来，一边知趣的也收回了手机。她哪里明白，洛冰明知道姚凯这话的水分十足却仍然开心，其实是因为姚凯能够在乎自己的感受，让她心中感觉格外的温暖。否则以她的相貌身份身边还会缺恭维的人吗？
洛冰心情好了，话也就多了，叽叽喳喳的发表这自己的见解。深深自省不可扫了BOOS面子的姚凯嗯嗯啊啊的随口附和着，时不时再称赞洛冰两句，哄得这位大BOOS喜笑颜开。一旁的于婉婷见这两人一个说得天花乱坠却全不沾边，另一个明明心知肚明偏偏装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小白样子曲意奉承：“好一对郎情妾意的无耻之徒啊！得！眼不见心静！”于是，于大美女向后一转，出溜到走廊上看风景去了……
林部长来的很快。大BOOS直接下令，她可不敢耽搁。不到半个小时，三份刊物就摆在了姚凯的面前。这位职场老油条亲眼看到编辑部的一、二号BOOS围在姚凯病床的两侧静待他翻阅，而这个不久前还是一勤杂工的家伙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将两人晾在一边：“有情况！绝对有情况！此地不宜久留！秘密越少知道越好！”感觉自己瞬间化身真相帝的林部长二话不说卷起一阵小风儿立马从病房里消失了。正凑在一起研究的三颗脑袋抬起来看了看空空的病房彼此互看一眼，都暗暗的奇怪：“难道这位林部长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是哪门哪派的轻功啊！果然够牛！”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根本没人往心里去，三人再次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那三份刊物的转载，一起脸色凝重的抬起了头来。姚凯叹了口气，对身旁两大美女BOOS无奈的一翻白眼：“得了！别费劲了，等着看结果吧。这根本不是什么阴谋……这根本就是阳谋！让你明明知道了，还无计可施的阳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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