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施主见谅了。老衲一生沉迷武学中不能自拔,武功虽说不弱于当世任何一家高手,但是终不能修成善果,有违修行之道。由此看来武功何用?以此可以看出老衲一生清修,全因着魔于武学所累,而几致偏离正途,甚感悔矣。
“今日老衲本欲舍此皮囊,度你醒悟。岂料冥冥之中上天另有一番安排。怪只怪你陈施主心存欺世,草菅人命,竟不想问清诸事之根本,就要胡乱取人性命,这是贪心迷住你的眼睛,注定遭此报应。
“为天下众生计,老衲现在不得不暂且废你双臂,换你在短时期内不足为害武林,也算老衲为武林苍生尽一绵薄之力,不枉众豪杰对老衲一番热望。至于眼前这皇甫天华,与老衲虽有父子之名,但是却与陈施主大有渊源。”
老和尚见喋血魔王一脸不屑和否认的神态,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道:
“此事说来话长,此子本是老衲四十年前被迫无奈代人收养的一个义子。为避世人耳目,坏吾清修,老衲叫他自幼拜在此山观中疯癫道人门下为徒……你可知那疯癫道人是谁?”
喋血魔王此时为老和尚的絮叨颇不耐烦,因而道:“请你说的简单一点好不好。”
“就是四十年前被你打伤的那位掌门师兄铁帆道人。自从他受伤后,心灰意冷,整日神经兮兮,自恨有愧师门重托,蒙羞居此山观中。自天华拜你师兄习武后,这孩子也算勤快吃苦,谁曾料到,有一日老衲深夜练功时被他无意中看到,从此纠缠不休,执意要随老衲在家中练功。
“也怪老衲怜他天赋甚好,你家师兄又时常犯病不能正常执教,老衲有恐误了这孩子年华,不得已越俎代庖,暗自传授他一些练功心法,并令他在外不可显示于人。至于梦庆的纯阳玄箭,传者则是另有其人。谁知在你我相逢的今天,孟庆的纯阳玄箭竟用到你的身上,这岂不是天数!”
陈震天双臂虽已骨折,神色上却浑然不觉,暴戾气色不减当初,此时“嘿嘿”一声冷笑,并表示道:
“大和尚絮絮叨叨,一片胡言,就是三岁孩子听来也未必相信。且不论那纯阳玄箭正是你师门绝学,你不去教,他又从何处学来?再说你这养子,又与老夫何干?
“老夫今日败在你手中,要杀要放全在你一言之中,至于周围这些酒囊饭袋,不是老夫小觑他们,只要老夫想走,谁又能奈何于我!不过有句丑话说在前头,老夫日后尚有一日生存,大和尚我是无能对付,可是你这满院人丁,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陈施主何必挤兑老衲妄开杀戒,世上诸多事情,上天自有定论,如果适才老衲出手稍迟,用手中木鱼换回天华这颗脑袋,继而再把梦庆从你脚下抢出来……想必你陈施主日后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还妄谈威胁什么家人院丁!你可仔细看看这皇甫天华容貌像谁?”
“像谁……就算像皇帝老儿或是乌龟王八蛋,又与老夫何干?”
陈震天怪眼乱翻,暗自调匀内气准备最后拼命一搏。他除了双臂骨折之外,裆部被梦庆点中处不下于匕首刺中一般,受伤程度也着实不轻,此时只管盘算如何逃脱,对一旁皇甫天华的一声怒吼,犹如没听到一般。
“罪过、罪过,”
老和尚双手合十,垂眉闭目道:“陈施主此言差矣。离此向西一百里的山岭处有个琵琶庵,庵中老尼出家前俗家复姓上官,早年曾是吾师门下弟子,俗名上官艳华……”
“等等……你……你已偌大年纪,怎可信口胡说,是哪个上官艳华?”
陈震天如中雷击,全身一阵剧震,呼吸一下子变的急促难喘,两眼瞪的犹如铜铃一般,迫不及待的打断和尚的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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