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怒极,拍案而起。
“你承认你是古人了。我就知道,你非常人,平日掩藏至深,现在怎么说出来了。”
外公此时倒是坐了下来,又倒一碗酒,还给李卫添满。
“好你个徐向前。”
李卫愣了一愣,始知受了外公的激将法,透漏了身份。
“好汉子,够义气,释然没白交你这好友,来,徐某敬你一杯。”
外公这个叫厉害呀,打一棒子再给个蜜枣。
李卫无语,闷头坐下。
“其实,我那女婿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外公今日语出惊人,看他平日不说,心里早跟明镜似的。
“您都知道了。”李卫喃喃道。
“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李卫和小龙豁然省悟,徐向前是谁呀,附近方圆百里的占卜大师。
“外公,可能算出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何小龙扑通跪地,问向老者。
“是啊,我那兄长现在情况如何?”李卫也问道。
“他还活着,但具体在哪里,你要去一个地方,才能知道。”徐向前应道。
“去什么地方?”
“在告诉你这个地方之前,你还要去一趟族老堂。”
族老堂每村都有,是村长、族老,村中长辈议事的地方。
“有些东西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徐向前语重心长道。
“难道我兄长失踪前也去过这个地方?”
李卫立刻联想到关键,“这个地方,我也要去。”
“你资格不够,能力也欠缺太多。”徐向前否定了李卫的想法。
李卫无语,小龙却目光坚定。
终于要接触到这个乱世的一些秘密了。
终于要知道失踪的父亲的消息了。
这时,大门口却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何小龙在家吗?小龙是住在这里吗?”
何人此时前来造访?
三人一起迎出,便见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剑眉星目,儒气十足,衣衫虽有些褴褛,仍干净平整。
手中还拎着一只山鸡,一些山果。
“是你。”小龙轻道。
来人见到小龙,长鞠到地,
“落魄书生洪九难谢过小哥救命之恩。”
来人正是小龙所救之奇人。
徐向前急忙将洪九难迎入家门,闻着满室飘香的野猪大味,这洪九难的肚子条件反射般咕咕叫了起来。
“山野村居,没啥好招待的,止有山猪烈酒,先生如不嫌弃,一同吃些便饭?”
那洪九难愣了一下,便道,“那学生叨扰了。”
指着手中山鸡野果,不好意思道,“我早想过来感谢小哥,无
奈囊中羞涩,故埋伏在山林之中,侥幸抓得一只山鸡,几斤野果,
才敢登门,不胜惶恐。”
“即入我车道口,便是我村之人,无需这多礼节。来,一同吃肉,来,小龙倒酒。”徐向前道。
洪九难见桌上只有两只酒杯,眉头微皱,小龙识趣,立刻又取一只过来。
徐向前、李卫看在心间。
酒过三杯。
“先生,从哪里来呀。”李卫问道。
洪九难略一思索,回答道,“实不相瞒,学生福建泉州人氏。”
“三千里之遥呀。”李卫悠然道。
洪九难眼珠一转,起身一揖。
“敢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可是如我这般外来之人?”
“在下江南铜山人,姓李名卫字又玠。”
“李卫李又玠?”洪九难似在思索回忆,却全无印象。
小龙和李卫却都明白了,这个人是生活在李卫之前的古人。
“这里就是铜山县,先生就是本地人?”洪九难疑惑问道。
“正是,本地一教书先生。”
“原来真是先生,可是,先生之学识?”洪九难又试探问道。
徐向前和小龙在一旁吃肉看这二人斗智。
“好了,喝酒吃肉,你们这些穷酸秀才,都这样磨磨唧唧。”
徐向前实在看不下去了。
三人再尽一杯酒。
二人被徐向前打断,都不好意思再互相提问。
那洪九难的确是饿极,连吃几大块猪肉,本想斯文一些,却没做到。
“九难现在住在哪里?”
“没有居所,这俩日在山中流落,为一个叫车济明的大哥收留,暂住在山洞边草屋内。”
“那怎么能行。”徐向前摇头。
小龙知道,外公又开始热血心肠了。
“小龙,母亲茶馆内室不是有一间存放杂物吗,腾出来,打扫干净,与洪先生暂住,一会,你带洪先生过去。”
“是,外公。”
“这怎么好意思?”洪九难急忙谦让。
“一入乱世,身不由己,小节细节就全免了吧。”外公以村中长者自居,
“待过的这俩日,我便让村中青壮与你搭一间正式屋子,供你乱世所居。”
“长者安排,学生不盛惶恐,大恩后报。”洪九难再次起身作揖。
“即入我车道口村,便是我车道口人,自此便是一家人。”李卫也插话道。他早已把车道口村当做自己乱世之中的家乡了。
象当初他的居所也是何释然、车济阳几人搭建的。
三人又吃了一会,洪九难起身告辞,随小龙往茶馆去了。
徐向前、李卫继续品酒。
“你看此人如何?”
老狐狸问向小狐狸(其实小狐狸也是条老狐狸)。
“城府很深呀。”李卫叹道。
“看他面相,此人以前位高权重,看其衣着,此人极爱干净,观其行为举止,此人能屈能伸。“徐向前下了论断。
“徐叔,高见。“李卫此时又以晚辈自居了。
“能看出身份否?”
“应该是我之前的古人,我虽不才,生前却也显赫一时,他却不知。容我再想想。”
李卫沉思道。
徐向前为李卫添满酒,李卫抓起一块肉,陷入沉思。
历史上“洪”姓之人。
洪觉范、洪兴祖、洪适、洪浩、洪迈、洪炎、洪升、洪咨夔
好像都不是。
福建泉州人?
难道是他?想到此人,李卫差点噎着,闭过气去。
此人是谁,令李卫如此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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