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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沉香删丹展织艺(2 / 2)

刘副尉知道这样吵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马上两下里拦住,拿出铜牌驿券给陈郎验看了,说道:“冒昧打扰,实属无奈。因着风雪所阻,无法前行。人疲倦已极,就是马,走这碎石路,马蹄都出血了磨烂了。特借尊府一用,既是私宅,所需赀费,如数支付便是了。绝不亏欠。”

陈郎听着这还像话,不再做声,让佣人带着众人进了宅。宅子极大,约摸走了一箭地,佣人领进一个大通间。屋内一张长长的土炕,但是并没有生火。河陇地区,屋内若不生炉火,便是在这样的土炕底下燃火取暖,听说是学高丽人。但这屋内既不燃土炕,也不生炉火,冷若冰室。众人只得忍耐着,裹着被子卧下。但鲍四娘和沉香两个却不依了。男女混杂一室,如何使得?又叫佣人另外安排一间卧室。

那佣人也不耐烦了,说:“那你们两个便睡在机房吧。”

跟着佣人来到机房,见是一大间,里面摆着十几张织机。出来一个多月,沉香久未操旧业,难免手痒,左右屋里冷,一时也睡不着,便过去摆弄起来,一会儿就把一张绫机调停好,综框上好线,只等着纺织了。

那佣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问:“姑娘会用这机子?”

鲍四娘答道:“费话!她一生出来就见的是这物件,拿棱子的时候比你拿饼子的时候都多!”

那佣人失惊打怪的,一路跑出去,边跑边喊:“陈郎,她会!她会用!”

须臾,陈郎跑进来,问沉香:“说你会用织机?”

沉香点点头。

陈郎如获至宝一般,说道:“好了,好了。这下救了。你快教教我那几个婆娘。她们学了半拉子。如今连一匹象样的绢绫都织不出来。”

“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鲍四娘说道。陈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鲍四娘又说:“不过,织布对沉香来说是雕虫小技。她在驸马府里便是头一等的织女,三天能织一匹绸。”

陈郎听了又兴奋起来,“那就演示也可以。一样教得会。”

“只是这屋里冷得像冰窑一样,又是夜里了,怎么教?还是明天吧。”鲍四娘说道。

“明天你们又走了,就请今夜辛苦一下,先教些个。来人,把灯都点起来,炉火生上。对了,把兵卒们睡的那间屋子烧上炕,多放些马粪烧,再让厨房给他们做些热汤水吃。”

屋子豁然间亮堂起来,温暖如春。士卒睡的炕突然间热乎起来,冒着热气的汤水也陆续端上来。士卒们错愕得目瞪口呆,不知陈郎发了什么癔症,突然间转了心意。及至炕烧热了,热汤下了肚,真有从地狱到了天堂的感觉,士兵们竟都喜极而泣!

陈郎对沉香和鲍四娘两个絮絮说道:“原从中原买了两个织女,技艺娴熟。但一个来了不久就因水土不服而病殁,另一个竟偷偷跑掉了。我有五个小老婆,原是要她们先学会,再教习奴婢,培养织工。但这五个小老婆学了个半拉子,织出来的锦也好,绫也好,练也罢,都歪歪扭扭,毛毛躁躁,不成样子,更不要说织出什么好花色了。我原先做了一百张织机,预备着大干一场的,这下子全泡汤了。所以还请沉香姑娘指点一二。”

原来鲍四娘见陈郎吝啬,不想让沉香教他。现在看人家这样款待众人,得了人恩惠,也便让沉香教习织艺。她对陈郎说:“若是从头教,断然来不及。不如你让你个老婆一一织来给沉香看,让沉香指出其中不妥之处,还快些。”

“这样甚好!”陈郎命人把五个小老婆叫来。一一织造给沉香指正。

夜深了。沉香还在给这些小老婆们指点织造。

沉香看出来,这些女人的毛病不外乎几点,纺纱梳整不密;经线布得不匀,有松有紧;投棱力度不一等,纬线不齐。说来简单,但手把手教起来,却不容易。

沉香整整教了一夜,鲍四娘也在一旁帮忙解说,直到晨鸡抱晓,看看铜壶刻漏已是卯时三刻,都累得要瘫坐在地。陈郎原本在一旁看着的,这会儿也歪在一边打盹儿。那边田校尉已经起来,吼斥着众人起身赶路。

有几个却半天不起来,只说身上不舒服。刘副尉过去看时,有两个人身热如炭,想来是受了风寒,发起热来,挣扎着起身来,腿却颤栗不止,哪里还能走?另外三个人腿脚冻伤了,疮口处有脓水渗出。

陈郎听说了,忙跑过来看,又在一旁劝道:“病成这样,如何起得来?强行上路,终究要倒在路上的。”

旁边的士卒听了这话,也甚觉有理。唯独田校尉还虎着脸,未置可否。陈郎又接着说:“我方才也问了,说你们是从长安起程,到甘州这一路也走了两千多里了!兵法有云:千里奔袭,必蹶上将军。马尚且可以在驿站换,人却无喘息之机,不累趴下才怪呢!”

他这话深得人心,引来一片附和之声。刘副尉也劝道:“不然就歇息个一两天吧。我看这些人已是疲惫不堪了。”

田校尉无法,情知陈郎是为了让沉香多教习几日织造而挽留他们,但那几个生病的,实在无法让他们起身。这队伍已经损兵折将近半数,如果再丢下几个,越发显得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了。

“前面便是驿站了,吃喝用度都是官中的。住在你这里,可从哪里开销呢?”他心里同意了,嘴上还要卖乖。

“都是我的!不要你们花销一文!这几个病人,请医问药,我也包治了。保证把你们养好了上路。驿站哪能这么周全?我这么大一个庄子,二百来号人,哪里多这么几张嘴吃饭?”陈郎摇头晃脑的,说得满口侠义。田校尉心里暗骂他,昨晚来的时候是什么嘴脸全忘了!

这边士卒权且休养,那边沉香可是忙得不亦乐乎。她本来生性绵软老实,见人家这样款待,少不得尽心尽力,手把手地教陈郎的几个小老婆。太过复杂的技艺一时间难以学会,沉香只把一些相对容易掌握的纹样口诀抄录给她们:联珠纹、忍冬纹、对鸟纹、宝花纹、对狮纹,一个小老婆学会一样。这几种纹样时下流行,学会了也差不多够用了。鲍四娘在一旁帮忙解说,陈郎亲自监督教习,并吓唬几个小老婆,谁学不会便休了谁!谁还敢马虎?都兢兢业业,目不交睫,唯恐疏忽了一点。

两天过去,一班人几乎废寝忘食,五个小老婆终于织出了工整平滑,花团锦簇的各色织物。陈郎喜不自胜,简直对沉香崇拜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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