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他也没见到那个救他的小清,
他问过老头,
老头说,她只是逢一过十五,才上山来看他。
他不知道她多大,长什么样?做什么的?
他想问,那老头一句话回了他:“小子,你配不上小清。”
其实,他更好奇的是,她怎么会跟这个古怪的老头相处的融洽?所有人都说他古怪,都说他是怪物,尽管他身上并没有多长点什么,也没缺了什么,他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古怪。
他不喜欢他,赶他走,给了一枚戒指。
嘴上不耐烦的叨唠,“戴着这个走,有什么仇的,有它就能保护你,瞧你那双眼睛,别吓坏了小清。”
他瞪眼瞧着他拈在拇指与食指间普通的戒指。
他想,等下次饿了的时候,可以卖了填肚子。
想着,还是收下。
他的手又缩蜷回去,“但我有个要求,等你长大,给我找回八暗珠!”
他不屑嗤笑,他一个山野破老头,还真能编!以为这戒指神通广大啊!
等他长大,他早就老死了!
“记住了,就算我死了,你也得帮我找回,找回后,埋在小芙生的坟前就行了。”
他微微一怔。
回到澳门。
一直没把那枚不起眼的戒指当一回事,倒也没卖。
直到十三岁,酒后洗胃,救他的却是素不相识的宫井和司马鞍,他们俩只看着他的戒指,他抚着手上的戒指,有些莫名其妙,
拿着它试探过宫井,
八暗珠,他闻所未闻。
只道这戒指的蕴意,他倒是一五一十说了。
说这戒指是青龙帮鹰王送给他妻子的婚戒,很普通一枚戒指,却拥有无比的权势。
从那起,他开始扩张自己的势力,着手彻查母亲的死因。
查来查去,除了他知道的,母亲死于意外事故,竟毫无进展,甚至连母亲身葬何况,他也没能查到。
好像,他的那段美好童年,只是个插曲。
他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母亲。
又像所有一切,被人故意隐藏起来,
如今,那个站在眼前不远处的女子,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孔,熟悉的一颦一笑,除了他梦魇中的母亲,还能有谁?
区蓝蹙了眉,不解的望着谢阳仁,那凤眸里散发出流光异彩,好看的眸眼,闪闪发光,似乎远方的温姨是他失去已久,念念不忘的人。
如今,失而复得,满脸欣喜。
谢阳仁一直活得洒脱,至少区蓝是这样认为,尽管他的家庭也很复杂,他并不被这些所束缚,总是游戏人间。风少与他不同,他深沉,什么都摆放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用他那惯有的冰冷,来拒绝所有人。
摇了摇头,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她该想,风先生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她,也没必要深更半夜带上有病的温姨出门吧!
抑或,温姨出现的目的,
只为谢阳仁嘴中的一声,‘妈’?
如此,
区蓝猛的看向风安毅,他嘴角衔着一丝冷鸷,不满的盯着谢阳仁,显然,谢阳仁的眼神太肆无忌惮。
温姨,是他最心爱的妻子,怕是别的男子这样看他捧在手心的女人,他都会不满。
“谢老这近可好?”他优雅弯身,放下高脚杯,好整以暇的望着谢阳仁。
谢阳仁不解,收回视线,正面对这个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的男子,紧紧的拉住区蓝的小手,准备随时带她逃窜。
手心一握,湿湿的尽全是汗水。
爷爷深居新加坡,这些年,谢氏虽交了一些给谢楠,多半便是他自己经管,相效于父亲,爷爷是个值得让敬佩的人,他行事果断英武。
这些年来,谢楠闯下不少祸事,最后埋单理事的都是爷爷,帮他处理的是菲姨。
除去风少这一次,掀了谢家在澳门的所有商径。
风安毅突然提起爷爷,便让他有些茫然无头绪了。
“谢阳仁,三十多年前,翱翔新加坡的富商温家,可有听说过?”他淡淡的,刚毅棱角的颊骨,看不出一星点异样。
温家?
谢阳仁自然清楚,爷爷现在在新加坡所居住的宅府,追溯起来,便是早期的温家拥有,奈何那温家的老爷自取灭亡,家有娇妻,还外出沾花,沾的却不是普花,惹下风流债。
在三十多年前,乃至现今,富商娶二妻三房的,倒也并不稀奇,奈何温夫人性情刚烈,领着儿女,愤恨自杀。
等那温老爷后悔时,已经晚了。
也追随而去。
最后,落了个家败人亡。
爷爷是新迁华侨,渐渐的接管了温家所有产业,三十年过去,谢家在新加坡少有建树,倒也在商场上独树一帜,无人敢得罪。
“那你可还知,你爷爷曾只是温家一名最低贱的家仆。”他语气平淡,嘴角掺杂愠怒,端倪了谢阳仁一会儿,抛出一句让人震憾无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