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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到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刚洗漱完躺下,手机就响了,是师傅!

“阿杰,回到家没?哦,那就好!我跟你说的事你明天就出发吧,那边等不及了,明天你别忘了带上我给你的桃木剑,嗯,有事给我电话,快睡吧,开一天车一定累坏了我知道,放心,挂了吧!”

一夜无梦到大天亮,难得的好睡啊!

吃过饭,就开始收拾继续远行的行囊。我是个适合远行的人,性格里有太多孤单的基因,所以师傅才说我上辈子是个一盏孤灯过一生的僧人,这辈子似乎受到了上一世的影响吧,喜欢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里安守一份别样的清静。

一个人,只有在心灵真正清净的时候才会发觉自我,发觉那个平时总是隐藏着的真我。这是一个修心的过程,无缘清净,就无缘参悟生命的真谛,什么是生命的真谛呢?就是大自在,是心灵随遇而安的那份惬意和洒脱,有缘读懂这些言语者,皆与我佛有缘。

言归正传。我这次是独自去湖北咸宁的通山县一个偏僻的山村。师傅身体原因不便前行,就让我代劳。师傅说,是去替一家的女儿治病驱邪,顺便再替他们看看风水。这一切都是免费的,是师傅从网上看到了某个记者对那家女儿奇怪病症的报道后,觉得是灵异之物所为,所以就联系到了女孩的家人,想义务帮助他们。

师傅说这家人姓曹,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孩生病已经快两年了,因为记者的报道,也曾被社会关注过,还被接到大医院免费治疗,但最后毫无效果,所以最后只有回家。

我坐的是火车,硬卧,定好时间后,我就开始了醒了吃、吃了睡的车厢生活。

折腾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了湖北站,接下来就是转乘汽车,从市里到县里,从县里到乡里,最后,搭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把我送到了目的地——吴家湾!

我依据师傅手机发来的短信,向一个村民打听曹铁旺家,村民告诉我,村最东头往西走,路北第二家就是。

我进村时正值吃午饭的时间,家家炊烟袅袅,惹得我饥肠辘辘。肚子里几乎顿顿都被方便面之类的垃圾食品占据着,真想吃点“人间烟火”了!

敲了门,有人应声,狗吠声也随着敲门声响起。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内。

“请问这是曹铁旺家吗?”

“你是不是刘师傅说的杰哇撒?”她的方言太重,我勉强给大家翻译成看得懂的哈。

“哦,是是是,我叫阿杰,我师傅跟你们说过了吧?”

“说了撒说了撒,快进来撒!”这样打字太别扭,她说的话我还是按一般语言格式记述吧。

我随她进了院子。院子挺宽敞的,坐北朝南五间正房,两间东屋,看起来都是新盖不久,而且门上贴着红艳艳的双喜,看来刚办过什么喜庆事啊!

院子西边的狗还在叫,我朝狗看过去,对着它微微一笑,做了一个手势,它迅即不叫了,很乖地摇着尾巴。

院子中间放着张矮方桌,两男两女此时正围坐在桌前吃饭。

中年女人走过去对桌前一个中年男人说刘师傅的徒弟到了。于是桌前的人都站了起来,中年男人忙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摇个不停,说可把你给盼来了。

“您,就是曹铁旺吧!”

“对对对,我就是,来来来,正好过来一起吃饭,晓宇,去,再搬个凳子,拿双筷子!”

坐下后,曹铁旺开始给我介绍,坐我对面的是他儿子曹晓宇,儿媳李兰香,挨着我右边坐的是他女儿曹晓昕。他老婆叫田梅!

晓宇拿来了一瓶酒,我推辞不喝,曹铁旺坚决不同意,说第一次来必须喝!没办法,喝酒喝吧。不过我是真的饿了,看到桌子上有热乎的油饼,我就说有点饿先垫垫再喝酒,然后就接过田梅递来的饼拼命大咬了一口,这口咬的有点太大,噎住了,直打噎嗝!一边的曹晓昕笑的喷了嘴里的饭,晓宇的老婆则抿着嘴偷偷乐。曹铁旺赶紧给我拿了杯水。

等终于不再打嗝了,我羞愧地看了一圈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凑喝酒闲聊时,我细细观察了这一家人。曹铁旺属于那种五大三粗的纯爷们型的,脸大嘴大眼大身板大,他老婆田梅刚好相反,娇小玲珑说话悄声细语,女儿晓昕有二十岁左右,汲取了父母的全部优点,长得如花似玉,是个地道的美人坯子。儿子晓宇嘛,几乎就是他爹的盗版,而且盗版的质量很“正宗”,晓宇的老婆李兰香没什么特别,很普通也很善良的一个农家小媳妇。

吃饭中间,我没发现他女儿有什么不妥啊,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嘛!

曹晓昕和晓宇的老婆吃过就起身进屋了。我们三个男人边喝边聊。

“阿杰师傅,来,我再敬你一杯!”曹铁旺又端起酒杯。

“我这么年轻,您就别这么喊了,按说我该称呼您叔叔的,毕竟我师傅电话里都称呼您为老弟。”

“咋称呼都行啊,那我就叫你阿杰!来来来,喝一杯!”

“叔,我看着晓昕挺正常的,怎么”

铁旺叔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一边站着的田梅婶婶也是直抹眼泪,晓宇则低头不语。

铁旺叔接下来向我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吴家湾村的后山半山腰有个山洞,名叫隐仙洞,名字的来历无处考证,只是此洞很是怪异,它会吸人,而且只吸女人!

铁旺叔说,从他记事起,这个洞一共吸走了十一个女人,包括他一个姑姑。

“怎么个吸法?有人亲眼见过吗?”

“有啊,最近的一次是村后住的东胜的老婆,那天下雨,东胜的老婆为了快点下山,就抄近路从隐仙洞那过,当时隔壁的三叔正好在对面的山坡上看到,三叔说,看到东胜媳妇走到洞口那就不见了!后来,村里组织十几个胆大的男人去洞里寻找,结果,进洞后怎么走都走不到头,而且总感觉有东西跟着他们,所以最后都吓的跑了出来。

“人没找到?”

“是啊,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被吸进洞的女人,就再也没回来过。”

“还有啊阿杰师傅,我们几个朋友一次酒醉后打赌,去了那个洞口,我们正往洞里看的时候,突然从洞里闪出一张老太婆的脸,吓的我们转身就跑。”晓宇似乎已经喝多了,动作很夸张地向我描述着经过。

“叔,您一直说这个奇怪的洞,难道晓昕的病和它有联系?”

“阿杰你真是说对了!晓昕就是被这个洞害的。”铁旺叔叹了口气。

“哦?难道晓昕也被洞吸进去过?”

“没有,如果吸进去就没命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那”

“是这么回事,两年以前,我们家养的狗叫黄毛,找不到了,一家人都去找,到天黑也找不到,更让人着急的是晓昕也一直不见回来。后来村长组织全村的人连夜上山找人,最终,就是在隐仙洞洞口找到了晓昕,她晕倒在洞口边,而且我家的狗黄毛也在晓昕身边守着主人。”

“后来呢?”

“后来把晓昕背回家,很快就醒了,问她经过,竟啥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爹娘和哥哥,还有黄毛,其他的邻居亲戚朋友一个也不认识了。还有啊,就是每隔四天或五天,晓昕就像被鬼附体似的,跑到洞口,静静的坐十几分钟,然后回家。”

“那,这段时间内她和正常人一样吗?”我问。

“不一样,人很呆,不说话。从洞口一回来,人就又正常了。但就是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我听明白了!就问铁旺叔都对晓昕做过什么治疗,有没有效果。

“连北京的大医院都去过好几家呢!还请过神婆,都没用啊。现在几乎都知道这事,都没人敢来提亲,而且最近发作的勤了,两三天就要去一次洞口,每次都得坐半个小时,愁死人了都。”

“那晓昕最近什么时候去过那里?”我问。

“昨天刚去过的。”晓宇回答:“每次都得我和我爹在身后看着她。”

“那你们留心过她去之前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比如狗叫啊什么的。”

“咦,经阿杰师傅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真的每次妹妹去洞口前黄毛都会大叫的,爹,你想起来没?”晓宇兴奋地说。

“是啊,还真有这事,阿杰你不说我们还真没留意!”

“明白了,那我就住下,先四处看看,等着晓昕犯病时再好好查看后再说。”

“好好好,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是东边这间。”

吃过饭,我就进房间躺下了,很累,加上喝了点酒,困意袭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章

睁开眼的时候,夕阳正照在西边的窗户上,晃得刺眼。我起身走出房间,看见晓昕正在和黄毛说话。

“你个调皮鬼,怎么总是偷嘴吃?这次我替你保密,下次要是被我哥看到,你就惨了”

黄毛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这狗还真有点灵气。

黄毛似乎闻到了我的气味,抬起头站起身对我友好地叫了一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晓昕回头看了看我,笑了,不可否认她的笑很迷人,如果换做邵俊,估计这会儿一定嘴巴长得老大,哈喇子流老长。想到这我不由得“噗哧”笑出了声。

“你笑我吗?”晓昕站起身歪着头问我,样子有些调皮。

“啊?哦!不是,我是想到了一个人,没有笑你。”

“一个人?是女的吧?是你对象吧?”

“啊?不是不是!是个男的。”这个女孩子很率直纯真,说话也很逗。

“你这人很怪,不过不讨厌,我嫂子说你很帅,像个电影明星。”

“晓昕,你上过学吗?”我怕她继续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就忙岔开话题。

“上过啊,上到县里的高中一年级,我爹就不让读了,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

“你爹说的不对,女孩子更应该多读些书。”

“我们这的女孩子很多连初中都没上过,我还是读书最多的一个呢!”

“唉!”我知道山区的女孩子的命运,早早的嫁人生子,然后在大山里劳作一辈子,心里觉得闷闷的不舒服。

“你不开心了?”

“没有,晓昕,你应该多读些书,我包里有两本,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

“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我最爱看书了。什么书啊?走,给我拿去吧!”她兴奋地拉着我就往屋里走,这个丫头,真是急性子。

两本书都是外国文学名著,一本叫《命运的枷锁》,另一本书是《雾都孤儿》。晓昕看到书后爱不释手,抱着书连个谢字都没说就开心地跑她那屋去了。

吃完饭的时候,晓昕是最后一个到的,坐在饭桌前的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丫头,你眼睛咋了?”晓昕的妈问她。

“都是杰哥那本书害的。”晓昕撅着嘴说。

“啊?啥书啊?”铁旺叔一头雾水。

“我送给晓昕妹妹两本文学名著给她看,晓昕,是不是看《雾都孤儿》感动哭的?”

“嗯,杰哥,奥利弗的命太苦了,可怜!”

“什么佛?谁可怜呀?你杰哥给你的是学佛的书啊丫头?”

“哎呀妈,你不懂就别乱说嘛!”晓昕的小嘴又撅了起来。

吃过晚饭,和铁旺和晓宇聊了一会儿后我就独自走出了院子,我有晚饭后散会步的习惯,晓宇怕我迷路想陪着,我没让,就这么小的一个村子,怎么会迷路呢!

我刚走了没多远,身后响起来脚步声和一声狗叫。

“杰哥,等等我!”

原来是晓昕和黄毛!

“晓昕你怎么跑来了?你爸妈知道吗?别以为你又丢了到处找你!”

“我洗完头出来你就没影了,爹说你出来遛弯,我怕你再摔着,喏,我带了个手电,给杰哥你照路,给,拿着!”她说着就把手电扭亮后塞给了我。

“好的,我拿着,那你回去吧晓昕,刚洗过头外边凉,会感冒的。”

“我可没那么金贵!我不走,陪杰哥遛弯,黄毛也跟着咱!对了杰哥,黄毛咋对你不凶啊?你刚来时给黄毛做的啥动作啊?你那么一比划它就不朝你叫唤了,真奇怪!杰哥你用的是魔法吧?我爹说你是半个神仙,是真的不?我爹还说你是来帮我治病的,杰哥,我是啥病啊?为啥每次犯病我都不知道啊?真烦死人了”

她不停的提问题,最后我不走了,站在后边看着还在边走边连比划带说的晓昕。

“还有人呢?杰哥”

“我在这呢丫头!”我紧跑几步赶到她面前。

“晓昕,你真是个问题篓子!”

“杰哥,你,是不是讨厌我话多啊?”

“没有啊,我其实蛮喜欢听你说话的。”

“真的啊?我就觉得自己没那么讨厌嘛!杰哥,你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个得道的高僧吗?你啥时候跟你师傅学的啊?你会捉鬼不啊?我们村就有一个会捉鬼的。杰哥,你见过鬼吗”

我有点头大的感觉!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大话西游,浮现出一句:onlyyou!所以我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杰哥,你怎么又笑?又想起那个男的了?”

“没有啦,晓昕你还是回去吧,我怕叔叔婶婶会担心你。”

她没声音了,低着头,我用手电照了照,她竟哭了。

“晓昕,你怎么了?为啥突然哭了?”

“杰哥讨厌我,我走!”她转身就跑。

“哎你看”她跑的真快!这个丫头,有点莫名其妙,搞得我也没了散步的兴致,算了,回去睡觉。

第三章

刚进屋,晓宇就过来了,给我带了两包烟,说烟不好,凑合抽吧!

我走的急忘了多带几包了,自己烟瘾又不小,所以也确实快没烟抽了。

“晓宇,你妹妹话很多啊!”

“晓昕?她话不多啊!自从在隐仙洞晕倒后,除了黄毛,她几乎从不多说话,包括我爹我娘,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的。”

“不会吧?我发现她的话很多呢!”

“我也觉得她今天有点不一样,又搞不清究竟哪儿不一样。”

“好了,很晚了,睡吧!”

送走晓宇后我就关门洗脚上床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就熄灯睡觉。

睡到半夜时,突然就醒了,而且一点都不迷糊,特别的清醒!躺在被窝里的我觉得很纳闷。

这时黄毛突然叫了起来,叫声不大,时断时续,声音也不急,很慢的节奏。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十五分,依据黄毛的叫声,它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人!

我趴在窗户前把窗帘掀开一点缝往院子里看去。院子里黑咕隆咚的根本啥都看不见,但狗还在轻声又缓慢地叫着。

就在我准备回转身继续睡觉时,突然发现有条白影在院子里游荡着!

我确定那白影不是鬼,而是个小妖!因为鬼魂不会这么白,会泛着蓝光,但院子里的东西是那种泛着乳白色光晕的。

我眼也不眨地紧盯着它,它此时正缓慢地向我的窗户飘过来,我屏住了呼吸,心里开始默念师傅教过的咒语:吽,马哈格拉,格里蕻帕!我不停的念着,眼睛始终不离那团白影。

它突然不见了!黄毛也安静了下来。我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无睡意,我就在床上盘膝打坐默念楞严咒和金刚经,半个小时后,心入化境,我仿佛看到佛祖正在一处高台讲经说法,我是台下万千弟子之一,佛祖的声音洪亮,每一句似乎都能响彻云霄直指人心。

当晓宇叫门时,我依旧在入定中听言佛祖的教诲。

“阿杰师傅,阿杰师傅!”

我睁开眼,然后下床开门,此时天已大亮了!

“阿杰师傅,你去看看吧,我爹他”

“你爹?走,去看看!”我急忙往铁旺叔的房间跑过去。

进了屋,见全家人都在,铁旺叔则躺在床上,一语皆无。

“咋了?”我问。

“他半夜醒了说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人说要带晓昕走,他就和那人打,快要不行时,那人却突然跑了。后来就又睡了,醒了就不会说话了。”田梅婶婶边哭边说。

我走过去,让铁旺两只手分别使劲握我的手,又让他做了几次鼓腮吹气的动作等等,最后我说不用怕,不是真的生病了,是魂魄走丢了几个,我有办法。

我让婶婶找了一面铜锣和一个盛饭的勺子,然后先用一根红头绳绑在铁旺叔手指上,另一端绑在婶婶手指上,做完这些,我就让婶婶在房门口,站在一条凳子上,左脚抬起不挨着凳子面,她左手拿铜锣,右手拿勺子,然后敲打铜锣,敲三声就回头问屋里:“铁旺啊,你回来没有啊?”

由于铁旺叔不能说话,我就让晓宇代他回答:“我爹回来了!”就这样,婶婶问一声,晓宇就答一声。第七遍时,铁旺说很小声的说:“他娘,我回来了!”

晓宇惊讶地喊道:“好了,我爹说话了,我爹说话了!”

我让婶婶从凳子上下来,然后把凳子面朝下放在了屋檐下边,说这个凳子要这样放一整天,不许任何人动。

鉄旺叔坐了起来,我看外边阳光很好,就告诉晓宇,在院子里放把椅子,让铁旺叔在院子里晒会太阳。

“阿杰,你说叔是丢了魂?怎么会丢了魂呢?”铁旺叔坐下后抬头问站在他身边的我。

“叔,可能是你做梦的事吧!别担心,以后如果再有这事,按我刚才教你们的方法就可以了。”我隐瞒了晚上小妖来过的事,他们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杰哥!”晓昕把我拉到了一边说:“杰哥,晚上我见到鬼了!”

“啊?你见到鬼了?”我看了看一边的铁旺叔和田婶,小声问她。

“是的呀!一个白色的鬼,在我家院子里飘呢!”

“你怕吗?”

“我没觉得怕!我本来想喊它呢,看看它会不会听见人说话,可还没等我喊呢它就不见了。”

“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吗?”

“见过的呀!鬼来了时黄毛就会叫,我一听就知道是鬼来了!”晓昕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怕,还很开心的样子。

“你跟你爸妈说过没?”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不喜欢啥事都跟他们说。再说我觉得鬼挺好玩的,飘呀飘的,杰哥,你说它们有家没有啊?它们这样出来跑着玩没人管吗?它们吃什么呀?吃人肉吗”

我的天,她又来了!问题像连珠炮,我举手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哦我又话多了吧杰哥?好吧”她撅着嘴回转身和黄毛玩去了。

我走到铁旺叔身边,看他气色基本恢复了,就说:“叔,今天也没什么事,不如我给你家看看风水吧!”

“真的啊!好好好!”他一下坐了起来,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我回屋拿出罗经,然后围着铁旺叔家的院子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又定出了院门的方位,接着又去各个房间下罗经看了一下。

“咋样?我家的风水有啥问题没?”重新坐下后铁旺叔给我递了根烟后问。

“杰哥,你拿的那个东西给我看看呗!”一直跟着我身后转悠的晓昕看着我手里的罗经说。

“傻妮子,你又不懂,瞎看个啥!”田婶嗔怪道。

“谁说我不懂啊!”晓昕嘴撅的老高。

“好好好!给,拿去看吧!”我摇着头笑着,把罗经递给了晓昕。

晓昕高兴地接了过去,但突然“哎呀”一声把罗经扔在了地上,同时身体抖动不止。

“怎么了晓昕?”我吓了一跳,忙问。铁旺叔和田婶还有晓宇也围了过来。

“这东西有电,麻死我了!”晓昕摸着自己的手说。

“有电?怎么可能有电呢?”我捡起罗经纳闷地看了看。

“我再摸摸!”晓昕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碰了一下,刚接触到,她又大叫了一声,说有电有电,肯定有电!

我很诧异地看了看晓昕,又看了看罗经,突然之间明白了。我让晓昕坐下,脱掉右脚的鞋和袜子。晓昕很听话地脱了鞋袜,我抓住她的右脚举高些查看着,这一看,验证了我的猜测。

“杰哥,咋了?”晓昕穿好鞋袜后看着我。

“是啊,丫头有啥事没啊?”他们都围着我问。

“我的罗经,是师傅专门开过光的,所以有辟邪的效果,晓昕不能碰,证明她身上有东西”

“有东西?啥东西?”铁旺叔满脸担心地问我。

“暂时不好说。”

“阿杰,你能帮忙把她身上的东西赶跑不?”田婶也问。

晓昕身上所附的东西不那么简单,所以我不打算草率地驱赶它,我想继续调查,等事情全部弄清楚了再施法,那样就能斩草除根。但我究竟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呢?

“叔、婶,你们放心,晓昕身上的东西我一定会帮她去掉的,但必须选个吉日,另外,有我在,保证她会没事的。”我只能这样先敷衍他们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杰哥,咱们去山上捉野兔吧?”晓昕跑了过来。

“不行,我还没和你爸说你家的风水呢!”

“就是,光看了,还没说呢!丫头,等说完再让阿杰陪你去行不?”

“好吧爹,那我等着。杰哥,你快说呗!”晓昕搬个凳子往我身边一坐,双手支着下巴盯着我。

“好!铁旺叔,这几年你家里的人总是小病不断;钱呢,挣多少花多少,存不住;另外,家畜养不住,总是死;另外我婶有妇科病,可能会长肿瘤。”

我说着,铁旺说和田婶不停的点头,说到肿瘤,田婶“呀!”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阿杰,你咋看出婶子我有肿瘤的,太神了!”

“也没什么,你们门口那个废弃的水缸的问题,里面那么脏,要是没用就扔了吧,要不就打扫干净挪个地方。”

“这个好办!那,咋着能不让家里的人少生病啊?这几年轮流生病,大病也没有,小病不断的。还有那个钱,真是一分也别想存起来,对了还有养的猪,养多少死多少,愁死人了都。”

“我一条一条跟您说说咋调整(不好意思此处得略去,说真的师傅不允许,说假的是欺骗吧友。)”

“哦,那我记住了,今天就下手整。阿杰,晚上让你婶子整几个好菜,得好好谢谢你!”

“叔,看您客气的!”

“说完了吧?杰哥,快嘛,跟我捉野兔去吧!”晓昕急不可耐地站起身看着我。

“这个臭丫头,急脾气!阿杰你去吧,晓昕,你们慢点,别跑远了!”

“知道了爹!杰哥,快走快走!”她不由分手拉起我就走。

第四章

我和晓昕出门向后山走去,黄毛跑在我们俩前边,很是开心,它时而撒欢疾跑一阵,时而追着一只蝴蝶上窜下跳,时而蹲坐在路边等我们俩走近了突然折头跳跃着再次跑远。

“杰哥,你懂得真多!”晓昕边走边说。

“丫头,你的书读了多少了?”

“不敢多读,因为读完就又没书看了。”

“不怕,我回去就给你寄书,以后想看什么杰哥都给你寄。”

“杰哥,说话得算话,不许骗人!”

“我从不骗人的!

她突然跳到我前面,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说:“那拉钩!”

“啊?还拉钩啊?”我哭笑不得。

“必须得拉,要不杰哥回去就忘了。”

“好好好,拉钩拉钩!”

拉过钩,晓昕似乎彻底放心了,很开心地哼起了山歌,她的声音原来这么适合唱歌啊!那声音,就像清泉叮叮咚咚地敲打着青石,似乎让人在繁华中突然身入清静的隐居之所,有种世外桃源般的欣喜和惬意,我有些陶醉了。

“杰哥,杰哥,你想啥呢?咋发呆呢?”晓昕拽了拽我的袖子问。

“啊?没事没事,是丫头你唱的真的太好听了。”

“呵呵,村里人都这么说呢!对了杰哥,你说人都得死吗?”

“是啊!无论什么样的人最后都难免一死。”

“杰哥你也会死吗?”她盯着我看。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也有死的那一天的。”

“不好,我不想死,也不要杰哥死。”她的嘴又撅起来了。

“傻丫头,你咋就长不大呢?都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一说话还那么幼稚!”

“你说这话跟我爹我娘一模一样,咋叫长不大啊?长大就得装模作样说大人话吗?我才不要那么累呢,我就是想啥就说啥,杰哥,你觉得我这样不好啊?”

我被她问住了!丫头无心之中道出了一个让人沉思的道理——人的面具,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更改变得越来越厚。人,渐渐不能随心、不敢随心,该哭的时候可能只能笑,该笑的时候也许必须哭,世人还冠冕堂皇地说,就叫适应社会!如果适应社会,就意味着放弃原则,甚至放弃尊严,放低做人的底线,那么这样的社会,究竟是进步还是退步呢?

道德,伦理的缺失,信仰的匮乏,精神的日益空虚我不知道,如今的中国人,究竟该拿什么,去撑起一个曾经靠礼仪道德而屹立在世界东方的泱泱大国。

“晓昕,你的性格真的很好,只是,不太适应这个社会。”

“干吗要适应社会啊?社会不让人说实话吗?”

我想给她讲为人处事的道理,想告诉她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告诉她凡事必须多个心眼,不能太相信别人可我觉得,这样做是在扼杀一个对世界充满美好期盼的心灵。人各有命,她的路怎么持续自有安排,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正走着,黄毛突然狂叫了起来。我们循声望去,见它正站在一座坟墓前呲牙咧嘴地狂吠不止。

“这是谁家的墓啊这么排场?”这座墓建的规模在这样的小山村可以说首屈一指。占地有半亩左右,全部硬化,墓碑顶部两边凤饰雕花,一看就是葬的女人。

“听我爹说,这是一个地主的二姨太,难产死的,走杰哥,看看去,她的照片可好看了!”晓昕拉着我走到墓碑前。

墓碑高有一米二左右,宽有六十公分吧。上部镶嵌着一张黑白照片,我凑近细看,女人瓜子脸,眼睛不大但特别迷人,头发盘在脑后,但鬓角各有一缕青丝垂下,显得清纯脱俗透出那么一丝淡淡的哀怨。

“真美!”我不由得赞叹。

“是吧!就是可美了!我没事就爱来这,陪她说说话,我感觉她怪孤单的,有时候,我都觉得她能听到我说话。”

“能听到你说话?”

“真的杰哥,有次我和爸妈吵架了跑到这,跟她聊,说如果她能听到就出来陪陪我,我说完就刮起了一阵风,围着我一直转一直转,那次黄毛吓坏了,不敢靠近我,站的远远的一直叫。”

我看着墓碑上的字:爱妾乔媛媛之墓,生辰某某年十四日子时。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忙问晓昕:“丫头,你的八字给我。”

“八字?”

“就是你啥时候出生的。”

“是*年十四的夜里十一点多”

“啊?”我惊出一身冷汗。

“咋了杰哥?”

“你经常来,难道没注意乔媛媛的出生时辰和你一样吗?”

“我不懂啊,一样吗?子时是啥意思啊杰哥?”

“你的出生时辰就是子时!和她的一样!”

“一样咋了杰哥?这世上出生时辰一样的不是很多吗?”

“丫头你不懂!”

“你们都说我这不懂那不懂,我是大姑娘了杰哥,别总把我当小姑娘看。”

晓昕的脾气又上来了,我陪着笑说你是大姑娘了,杰哥以后不再说你幼稚了。

“口是心非,书上都说了,男人的话不能信。”

“臭丫头这句话你倒是记得住,我告诉你哈,男人对女人说的话一般不靠谱,特别是对于你这种漂亮女孩子,更不能轻易相信男人的话。”

“那杰哥你呢?会骗我吗?”晓昕转过身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的不自在起来,就赶忙说:“走吧,捉兔子去吧!”说完就去喊黄毛。我听到身后的晓昕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也跟了上来。

黄毛是捉兔子的专家,刚到山上,它就追到了一只,当它叼着那只灰黄色的大肥兔跑道晓昕身边邀功请赏时,我看到远处草丛中一只同样的兔子朝这边不停的观望着。

“晓昕,把兔子放了吧!”

“干吗放了啊杰哥?”晓昕不解地看着我。

“你看,那边往这边看着的兔子,一定是它的丈夫或者妻子,我们把它捉去,那只兔子一定会特别伤心的。”

晓昕往远处看了看,又看了看手里一脸绝望表情的兔子,最后一撒手把兔子给放了,黄毛想追,被晓昕喊住了。

“杰哥,你真善良!”晓昕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丫头,世上一切生灵都有贪生的本能,况且,动物也是轮回造化,说不定我们下辈子也会做动物呢!所以不能轻易杀生的。”

“我以后再也不捉兔子了。杰哥你信佛是吗?”

“是啊!杰哥上辈子是个和尚呢!”

“啊?哈哈,和尚啊,阿弥陀佛!”晓昕双手合十学着和尚的样子。

“臭丫头,别闹了,走,带我去那个隐仙洞看看去。”

“杰哥,你真要去那个洞啊?”

“嗯,为了给丫头你治病,必须要去的。你如果怕,就远远的指给我方位,我自己过去。”

“不怕,和杰哥在一起我啥都不怕!”

第五章

走了又有半个多小时,晓昕突然拽住我说:“杰哥,抬头看!”

我抬起头,路右边往上一米左右现出一个不大的洞口,洞顶上隐约可以看到三个刻在石壁上的大字:隐仙洞。

“丫头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不,杰哥,我跟你一块儿去。”

“我怕你出点啥事啊丫头,到时候咋跟你父母交代啊?”

“就不!哎呀我不会有事的,带着我吧杰哥,你说过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的。”

这个晓昕脾气可真倔,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行。

“好吧,那你离我近点,拽着我的衣服,一有啥不对劲就赶紧叫我。”

“这样行不?”她一下挎住我的右胳膊开心地问。

我无奈地笑着说怎么都行,快走吧!

到了洞边,我发现通往洞内的地上很平整,像是经常有人走动的样子。我屏息听了听,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于是我就想进去看看,晓昕这时拉住我,死活不让我往里走。

“杰哥,我怕!”她看着黑洞洞的洞里身体有些颤抖。

“要不你在洞外等着吧!”

“杰哥你真的不怕啊?”

“我见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胆子大,你等我一下,我进去不走远。”

“那我跟着你,我也不怕!”晓昕像下了决心,但挎着我胳膊的手却越来越紧。

知道一旦她打定主意就不能改变,所以没办法就带她一起进了山洞。

手机电筒的光还行,基本能看清周围的情况。石壁上似乎很潮湿,但摸上去却又干干的。

走了有二十多米,空间突然宽敞了起来,还能隐约听到滴水的声音,而且从洞的深处逐渐吹来一股风,那风吹在身上寒至骨髓,我看到我们俩呼出的气体有了白雾状,温度在急剧下降。

“杰哥,好冷!”晓昕哆嗦着靠在我身上,我也忍不住开始牙齿打颤。

正往前挪动着时,晓昕突然脚下一滑身体猛的往下坠去,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当我低下头的瞬间,我的妈,惊的我一身冷汗,下边竟是一个不见底的大坑!我迅速把左手的手机扔在地上,双手拉住晓昕用力给拽了上来。

晓昕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我们俩瘫坐在坑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晓昕,你没事吧?”我缓过劲,忙问仍在发呆的晓昕。

她似乎被我的喊声唤醒一般,突然扑过来抱住我大哭起来,这丫头被吓到了,我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

哭了一会儿,她慢慢止住了,我扶起她说走吧,赶紧回去!就在这时,坑底突然传出一种很奇怪的响声,像似有某种东西在爬,一种恐惧的氛围瞬间把我们包围了!

“杰哥,我怕!”

“别回头,快跑!”我拉住晓昕就往洞外跑。身后那种声音越来越近,洞里弥漫起一种腥甜的气味,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气息,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跑!

快到洞口时,我看到黄毛正在往里边观望,突然它大叫了起来,但当我们到了洞口时,它却又突然夹紧尾巴转头朝山下狂奔而去。

我不敢回头,拉着晓昕一口气跑到了山下。当终于到了山根边的小道上时,我们俩同时累瘫在了地上。黄毛这时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望着山洞的方向,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意思。

我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山洞,没什么异常,但以我听到的声音和黄毛的表现来看,里面一定有东西,至于是什么,真的是想象不出。

晓昕吓得不轻,嘴唇瑟瑟发抖。

“杰哥,洞里究竟是什么啊?”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走吧晓昕,先回去。”我扶起她往家走去。

第六章

到家后,饭已做好!我们围坐在饭桌前吃饭。我把进山洞的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人唏嘘了一阵,叔婶说可不能再去了,那个山洞太吓人了。

“晓昕犯病都是去那个洞口坐着?”我问。

“是啊,不过每次都发现的早。”

“一般都是白天吗?”

“晚上也有过,不过她一开门我们就发现了,就白天有几次没马上发现,村里人见了告诉我们后就马上去追了。”

“叔,你说你有个姑姑也是被山洞吸进去的?”

“是啊!”

“那你知道她的出生时辰吗?”

“这个,不知道,阿杰你问这干啥子用啊?”

“暂时不好说,我只是猜测这些人的失踪是不是和后山那座坟有关。”

“你是说,乔媛媛的坟?”

“是,就是她!”

铁旺叔和田婶对望了一眼,田婶说:“那个坟闹鬼!”

“闹鬼?咋闹的啊?”

“村里好多人都遇到过,都是晚上办事路过那,会听见女人哭,有的还看见过,说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你和我叔遇到过没?”

“我遇到过,不过没看见鬼,就是围着那个坟转了一夜,就是回不到家。”

晓宇这时候放下碗筷,说他见过那个女鬼,就在妹妹的屋里。

“哥,你别胡说吓唬人哈!”晓昕瞪着晓宇。

“我没胡说,要不是今天说起这事,我还真不想说呢!”

“晓宇你说说咋回事。”我追问道。

“那天又打雷又下雨的,我去妹妹屋里找雨鞋,当时天都快黑了,我刚进屋,一个闪电闪了一下,我就看见墙角那站了个人,我知道当时妹妹、我媳妇和我娘还有我爹都在厨房呢,所以就喊了一声是谁,等到第二个闪电亮的时候,那个女人竟就站在我跟前,歪着头看我呢!这下我看清了,就是乔媛媛,和墓碑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当时我吓得腿都抬不动了,是一步一步挪出去的。”

“晓宇,你咋早不说呢?”田婶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就是啊哥,你咋早不说哩,在我屋,我咋就没看见过呢?”

“老人们说,见鬼说鬼被鬼戏!所以见了不能说。”

“阿杰,你说晓宇看见的是鬼不?”铁旺叔问。

“是!”

“啊!真的是乔媛媛的鬼魂到俺家了?晓昕的病是不是跟这个鬼有关系呀?”

“叔,吃过饭你去问问你那个姑姑的出生时辰,最好能多问几个被山洞吸进去过的女人的生辰。”

“行啊!我吃过了,现在就去。”铁旺叔站起身走了出去。

“杰哥!你去我那屋看看呗!”晓昕已经从山洞的经历中恢复了过来,这会儿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

“看啥啊丫头?”我问。

“看有女鬼没有啊,万一她还在呢!”

“真在你也不怕!”

“呵呵,还是杰哥了解我。去嘛,帮我看看呗!”她又要开始耍赖。

“看,去看去看!”我赶忙回屋拿罗经。

到了晓昕的屋里,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女孩子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干净不说,还总是香喷喷的,不像男孩子的房间,基本就是脏乱差的代言,而且满屋飘着的不是臭脚丫子味就是臭鞋袜味。

我用罗经在房间里测了一遍,指针正常!

“杰哥,来,坐这!”晓昕让我坐在了梳妆台前,她自己则坐在床边。

“丫头,我测了,你这屋看起来没有什么。”

“杰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晓昕一边用手指搅卷着胸前的一缕头发一边低着头问。

“女孩子?哦,杰哥喜欢古代那种的,贤惠、温柔、对男人特别体贴的。”我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回答道。

“杰哥,你说我算不算特别温柔那种类型的?”

“你?不像,你像女汉子类型的!”我和丫头开了句玩笑。

过了一会儿,一直都不再说话的晓昕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咦,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我转过身疑惑地问。

“杰哥说我是女汉子!”她看起来特别伤心,哭的双肩一耸一耸的。

“傻丫头就为这哭啊?杰哥跟你开玩笑呢!”

“真的?”

“真的!晓昕是乖女孩,又温柔又可爱又漂亮。”

她破涕为笑,擦擦眼泪说不许骗人。

我说杰哥绝不会骗人的。正说话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突然看见镜子里一个人影瞬间闪了一下!

“晓昕,你看到没?”我忙问晓昕。

“什么啊?”她一脸困惑。

我马上拿起罗经站起身在屋里测量着,然后,我对站起身站在我身边的晓昕说:“丫头,她来了!”

“什么?什么来了?”晓昕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周围看着。

“我感觉,可能是乔媛媛。”

“杰哥,鬼魂不都是晚上才出来吗?它们不是怕阳光啊?

“丫头,鬼魂只是讨厌阳光,并不是怕,它们白天一样可以出来活动,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就是午时。”

“真的是她吗?是她我就不怕了。杰哥,你能看见她吗?”

“她还不愿意让我看见,对我的戒心不小呢!我试试和她沟通一下。”

我正准备施法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师傅他老人家打来的!问了我这两天的情况,我都一一如实告诉了师傅。师傅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山洞和乔媛媛之间很可能存在联系,他分析,洞里极有可能是个妖或者魔,而且乔媛媛的魂魄估计被洞里的东西控制了。

“师傅,被吸进洞里女子的出生月、日、时柱很可能都和乔媛媛一样,如果真的是那样,证明这些失踪女子都是乔媛媛所为,但,我觉的她对晓昕的举动又不像存有歹意,所以很困惑。”

师傅要我静下心认真分析一下所有的细节,而且要抓住机会和乔媛媛的魂魄交流,从她那里了解真相。最后,师傅又一次向我讲解了一遍和魂魄沟通的细节后就挂了电话。

“杰哥,你师傅长得啥样?是不是比你还厉害啊?”

“师傅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就像童话里的白胡子老爷爷。”

说完我就让晓昕暂时先出去,说我要试着和屋里的灵异东西交流一下。

晓昕这次没反对,很听话地退了出去,刚走出去她又返回身说:“杰哥,我就在门外边守着,你有啥事马上喊我哈!”

晓昕走后,我开始闭目诵读金刚经,读了一遍后,感觉周身通常无比,一股暖流自指尖逐渐溢满全身。做好了准备,我开始念开阴阳眼咒,眼睛在念咒时有股隐隐的酸痛,而且有一丝微微的烧灼感。我念完咒后默念着乔媛媛的生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此时正站在床边,盯着我看。

我没说话,同样盯着他看。

她一身白色旗袍,腰身苗条匀称,头部特征与墓碑上的一般无二,很美,但美的有些冷艳和阴森。

她似乎看累了,悄然抬手整了一下头发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声音软软的,如绸缎般丝滑无痕。

“开始什么?”

“你不是准备把我的魂魄打散吗?你可以开始了。”

“那你不怕?”

“你说一个鬼魂还会怕什么呢?”

我淡淡的笑了笑,说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她的故事。

“有用吗?”

“那要看你的故事是不是够真实了。”

“哈!”她显露出不屑的表情说:“你们这些以捉鬼捉妖为生的人,有几个会关心我们的故事的?”

“不一定!首先,我并不打算打散你的魂魄,而且准备超度你,但你必须对我说实话。”

她不相信地看着我,然后说:“你能不能先把罗经收起来?”

我收起罗经用布盖了起来。她随即飘然到了我身边,近距离直视着我的眼睛问:“我劝你,那个山洞再也不要去了。”

“为什么?”

“会要了你的命。”

“洞里究竟有什么?”

“有的东西是你没能力收服的,所以你最好请你师傅过来。”

“你知道我师傅?”我很诧异。

“我连他上一世都知道!你再见他可以问问他认不认识刘俊明。”

“刘俊明?他是谁?和我师傅啥关系呀?”

“他应该知道。你师傅是个奇人,但没全身心去参悟佛法,否则算了,我说的太多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和山洞里的东西有联系?”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转过身不再与我对视。

“不愧是你师傅的好徒弟!对,我听命于它。”她低下了头显得很无奈。

“为什么?你死了这么多年,又为何不能进入轮回?”

“其实,我是被谋害的,就在我即将临盆生产的头一天,夫君的大老婆派人给我送了碗汤说让我补身子,谁知道那是碗毒药呢!等我生产时浑身无力,而且血流不止怎么都止不住”她啜泣起来。

“看来她是真的特别恨你啊,选择在你生产时杀你和孩子,可以让你不能进入轮回,永远做孤魂野鬼!”

“本来,夫君是要给我们母子超度的,可那个恶毒的婆娘,却买通哪个道士,做了假道场。”

“哪些失踪的女人应该和你出生的月日时柱一样吧,你为何要杀她们?”

“我没杀她们!”

她突然到了我脸前大吼着,她此时的眼睛血红而又凸出,脸上浮起无数条青色的筋络,嘴里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身子往后一靠,同时用手掩住了鼻子。

她瞪着我慢慢立直了身子,脸部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不是我,我只负责把她们引到洞口,是它,是它要用这些女人修炼。”

“你告诉我山洞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又为何非要受它摆布呢?”

“我愿意?我孩子的魂魄被它囚禁着,它答应我,等我帮她弄到一百个女人就会放了我的孩子,还会帮我们母子超度。”

“你糊涂,它如果能帮你们超度,自己就不用以害人来修炼了,再说,你这样杀生,超度了也会遁入畜生道。”

“难道做人比做畜生好吗?做什么都无所谓,我只要我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放过了晓欣?”

“不是我要放过她,是她自己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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