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那片山坡……那不是寨子里的药田吗？”陆谦一脸无语：“你往那个地方跑干什么？那个地方都是牵心草，只要碰到了身上就奇痒难耐，更严重的还会出现幻觉。”
“牵心草？”方瑶疑惑。
“唉，本来那片地界就少有人去，你说你往哪跑不好，偏偏那个地方跑……”陆谦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赵阳一眼：“快快跟我进屋子里……”
陆谦摆摆手，作势就要去给他松绑。
方瑶却拦住了陆谦。
“等等。”方瑶来到陆谦面前将两个人隔开，问赵阳：“难受吗？”
赵阳连连点头，能不难受吗，他感觉自己身上都是蚂蚁啃食，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忍受不住，当场去世了。
“那以后还骗我吗？”
“不了不了！”赵阳又变成了拨浪鼓，终于明白了，这姑娘虽然对老大还不错，但居然这么记仇，怪不得刚才把他绑起来，原来就是为了让这么多人看她热闹。
“知道教训就好。”方瑶点点头，虽然牵心草的事情是个意外，但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好了，我的气也消了，你就好好治疗吧，千万别再想着算计我了哦，要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便宜吗？赵阳觉得一点都没有。
他看着陆谦好像看着救世主一般，在陆谦的拯救下挣脱了绳索，一得到自由就开始浑身乱挠，像个抓耳挠腮的猴子一样被陆谦带走了。
剩下的人还在看着赵阳离开的方向出神，就听见方瑶在后面说：“你们……”
话说到一半，剩下人脸上纷纷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一哄而散，转眼间只剩下了方瑶一个人。
快跑快跑，再晚一些也要跟赵阳一样了。
方瑶看着空荡荡的空地，剩下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怕什么，她只是想问问牵心草的事情而已。
方瑶这一通杀鸡儆猴有了很大的作用，方瑶明显感觉到了这些人的恐惧，就连常年看守牢房，消息闭塞的刀疤脸也对方瑶更加毕恭毕敬了。
“怎么样，他有没有恢复正常？”
“没有。”刀疤脸摇了摇头：“我昨天把给他送的饭换成了观音土，他一点都没看清楚，吃得那叫一个香，我看着都觉得噎得慌，大……姑娘，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真疯了，那个……还要继续吗？”
刀疤脸指的是方瑶每天给他交代的奇奇怪怪的刑罚，包括但不限于挠脚心，泡冰水，脱裤子打屁股等。
这些刑罚都不重，要说皮肉之苦没多少，但就是折磨人，不说那个刺客，就算是一个正常人，每天被那么对待也得疯了。
他每天看着都觉得难受，也不知道方瑶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些歪门邪道的，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现在刀疤脸看方瑶的眼神都有一种看变态的感觉。
尤其在听说方瑶狠狠整了赵阳一把，刀疤脸就更怵了，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方瑶想了想，回道：“暂时先不用了。”
“嗯……”刀疤脸点头应下了，在这样下去，他都不忍心了，每天看着刺客疯疯癫癫又惨兮兮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也有点不正常了。
刀疤脸回到牢房之后，方瑶就转身找了罗天成，将刚才刀疤脸说的话跟他重复了一遍。
罗天成没表态，反问她：“你觉得他是不是真疯。”
方瑶若有所思地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吃，还整天怪笑，确实疯疯癫癫的。”
“所以……”
“所以，他是装的！”
罗天成眼中一亮，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为何？”
“就算人疯了，知觉还是有的吧，连冷热都不知道了，这完全不正常，他肯定没疯。”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我见过真的疯子，根本不是他这样的。”方瑶一脸笃定：“而且，我还有一个办法来确认。”
“什么办法？”
……
“牵心草？”
陆谦看着方瑶和罗天成，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对，陆大夫，您之前不是说过牵心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能不能把他做成一味药，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做成药……”陆谦摇摇头：“以前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牵心草里面的东西，对治病救人……也用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