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苏离面前的是一个暮年的老者。
瘦如枯槁，佝偻着身子，那近乎皮包骨的手抓着一根玉质拐杖。
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够吹到的老者，但他的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却显得无比深邃有神，甚至带着锋芒，让人下意识的不敢与之对视。
老者拄着拐杖，站在人头之前，凝视着脚下那一颗颗人头。
“喂！你谁啊？”
张振雄扯开嗓门，大声喝问。
超能者的预感告诉他这老家伙不是一般人，甚至可能很强，但是有苏离站在身后，他的底气十分的足。
老者缓缓抬起头，看着张振雄，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好像有光点在闪烁一般。
张振雄全身一颤，表情从错愕到发愣，随后整个人陷入一种呆滞的状态，他的眼球也开始泛起白色的光点。
仅仅只是一个对视，张振雄就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现在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
“不能看他的眼睛！”
陆云当即反应了过来，很是干脆的将眼睛闭上。
旁边的三个张振雄带来的普通人也急忙闭上眼睛。
老者看向了苏离，淡声问道：“诛人九族，能让你心里好受吗？”
苏离神色老者，道：“好受与否，与发泄与否没有多大关系。”
“那为何要诛人九族？从古至今，真正做到诛九族的可没有多少人，不足一掌之数，步入文明社会后，更从未发生过，人类不应该如此泯灭人性，特别是你这种得到上天垂青的幸运之子，你应该做的是感恩人间。”
老者一副说教的语气，眼球上白色的光点也越来越多。
苏离咧嘴笑了起来。
老者眉头一皱：“你笑什么？莫不是，老夫所说，有错？”
苏离再次发出戏谑的笑声，说道：“我笑你这种老东西，只会倚老卖老故作清高，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审判你所以为的事情。”
“这个世界，没人能在我面前装逼，除了我自己。”
老者道：“这不是审判，也并非你所说的装，这是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有认识自己的错误，才会回头并且忏悔。”
说着老头看向苏离旁边闭眼的陆云，指着他说道：“这个人，从前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你让他获得了超能，同时也是你释放了他心中的恶魔，更是让他作为你的屠刀，屠人九族。”
“上天将神力恩赐予你，而你却用来创造恶徒，甚至自己成为了恶魔，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陆云听到老头这话，脸上的表情都抽搐了一下，但却没有出声，也没有睁开眼睛。
苏离看了一眼陆云，然后又看向老头，微笑说道：“所以呢？是我求来的力量吗？是我三叩九拜求着上天给我的？成为那个你们所说的幸运儿，你知道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