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容痞说金十四是驴子，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小川家茂由衷地说：“是这个样子，是这个样子。”
店小二此时又端上来了一盆猪肉炖粉条，热气腾腾的。慕容痞招呼二人趁热吃。
小川家茂又问：“听说你们的袁督师去杀毛总兵了？你们可知道此事？”
慕容痞刚刚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他知道此事是不可以乱说的，就含糊着说：“听说他们之间有一些嫌隙，但还不至于要出人命吧？我们也是刚来两天，都是听别人说的，还没机会证实此事。”
“据我所知，这个袁崇焕要杀毛文龙的事情，是肯定会发生的了，左不过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这么机密的事情，还没发生呢！小川兄何以如此肯定？”
“哼哼，你们大明朝的人，尤其是男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谁都不服谁，而且还是组团的不服气。此番，袁崇焕要杀毛文龙，也是因为不服气。他把毛文龙诓到了双岛，就是不想在宁远杀了他，因为在宁远城动手，毛文龙的手下，要么逃要么报仇，怎么都是很麻烦的。在毛文龙的地盘杀了毛文龙，对底下的人来个不追究，再安抚一下，不就完事大吉了？这回，袁崇焕若是真杀了毛文龙，他将来也不会有好的下场，若是杀不了，毛文龙早晚会取他而代之。”
“这是将来之事，会有变数的，为什么你要说的这么肯定呢？”
“不瞒二位老弟，我此番来辽东，就是为了我们藩主刺探情报的，所以，我知道的多一些。”
“你们的藩主要收集我们和满贼的情报干什么？这事儿与你们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如果你们大明大金双方，斗得你死我活，我们日本不就有机会乘虚而入了吗？”
“啊！你们日本人好生阴险，等着我们和大金鹬蚌相争，你们日本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没办法，很多时候，机会来了，总是要把握住的。”
“那你们也太小看我们大明了，我们大明，人才济济，怎么会有空子给你们小日本钻？”
“我们都知道，你们大明朝的人，尤其是你们汉人，脑子都是很好使的，可是，事情往往都是物极必反，聪明人多的地方，不好混得很呢！”
“兄弟愚钝，请小川兄明示。”
“你们的事情，坏就坏在你们的科举上了。”
苟小七听到这里，感到瞠目结舌。慕容痞想到了一心想当状元的欧阳宝，对小川家茂的话也有些质疑：“怎么会，科举可以让广大的寒门学子和富二代一起，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你怎么说我们的事情坏在这科举上了呢？”
“问题是你们大明朝的人，做事情喜欢走极端，什么事情都爱把它发扬到极致。就说这个儒家经典吧，本就是个修生养性的东西，你们却把它推崇上了天，治国平天下要想靠它，简直就被动了，这就显得迂腐了不是？还有你们这个科举，是选拔出来一些能人志士，但也不是一定的不是？这个会读书和会做官做事，它本就不是一个概念，会读书的，给个翰林院编修就可以了，干得好，才可以继续升官，干的不咋地的，就继续留在那里做研究罢了。你们可倒好，一考定终身，会读书的不一定适合进内阁啊！你们考虑过没有？”
慕容痞和苟小七第一次听到这种怪谈。说道儒家，就想到了山东。在山东时，他们看到抢先五老也当了土匪，在这孔子的故里，怎么会让抢先五老那样的大侠当了土匪呢？慕容痞和苟小七一时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更找不出话来应对，就张着嘴，继续听小川家茂在那里演说。
“你们这么看着我，肯定是觉得，这人嘴两张皮，想怎么扯就怎么扯。但是你们大明的科举，确实选出了许多嘴把式，你们还称之为‘言官’。那些个言官，整天就知道告状整人，而且不论是非曲直，把人整倒了算。更加可笑的是，那个朝鲜李氏王朝，也学你们搞科举，弄出了一大堆所谓的‘儒生’，整天在那里叽叽歪歪，很是吵嚷呢！简直都笑死人了。呵呵呵呵！”
听到小川家茂的笑声，慕容痞再也坐不住了，拍案而起，说道：“住嘴！你个小日本，不许你嘲笑我们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