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士英将手中画戟交给身后的吕马童。说:“前日本使与大王所说之话,大王考虑的怎样了?本使一直未等到大王回话。今日却等来了一大队兵马。大王愿不愿意同不同意,那都是两国之间的事情,为何无端对使者动武?自古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难道大王杀了本使者就能化解危机,就能战胜大殷朝?”
“今天叫贵使前来不是为了这事儿,有另一件事情要问贵使。”
“为了什么事情?”
“贵使为何袭杀他国使团?”
“什么?大王说的什么栾某听不明白?请大王有话直说。”
“嘿嘿,你倒装的挺像。”大总管垩虎冷笑道:“难道不是你们趁天黑杀了辰国使团的人?”
“大王,这个人是何人?为何对栾某说这种话?”
“噢,这是本王的大总管。是我南月重臣。大总管说贵使团夜间杀了辰国来使,所以本王叫贵使来问问。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辰国使者?”栾士英假装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大总管垩虎:“辰国使者被人杀了?辰国使团何时到的月城?他们住在何地,有多少人?”
南月王便把辰国使团夜间遭到袭击的事情对栾士英说了。
“哈哈哈哈,大王要想和大殷朝翻脸,用不着找这么可笑的借口。一百多人全被杀,没留下一个活口。这得有多大的胆量才能干得出来?这是一支军队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本使团能有几个人?能在他国王都神不知鬼不觉杀掉整整一队人马,大王当我们是什么?是神兵天将吗?据大王方才所说,门口还有重兵把守。难道他们就没有看见吗?”栾士英说:“这么简单的把戏,大王竟然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挑拨大王与大殷朝的关系。想必还要顺带着挑拨辰国与大王的关系。这是要孤立大王,要把大王架到火上烤啊。”
“唔,本王也有些疑惑。贵使团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事儿确实有些蹊跷。”
“只要把守门的士兵招来一问,一切都会清楚的。大王为何不先审问守门的士卒,却要来问本使者?难道是有人拿到了什么证据?”
“这个嘛,证据会有的。”大总管垩虎说:“只要搜查你们的驻地,就一定能够找到证据。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大总管还是先审问那些守门的士兵吧。栾某也想听听。正好将他们找来,当着大王的面问个清楚。”栾士英说:“难道大总管不敢当着大王的面审问证人?”
“有什么不敢的?我已经审问过他们了,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原来大总管已经事先安排过了,看来确实没有审问的必要了。想必他们也会一口咬定是我们所为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总管垩虎说:“我什么也没有安排。”
“那就叫他们来,让大王审问。”
南月王垩牯派人把那几个守门的士兵叫了来,问来问去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又把救火的军官也叫了来,越问越糊涂。
“门是从里面插着的,没看见一个人进去?里面的人全部死光?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
“回禀大王,也许是他们不慎失了火自己烧死的。他们天天在院子里烤竹鼠,一烤就是半夜。搞的烟熏火燎。”几个守军说:“确实没有人进去过,我们敢拿脑袋担保。”
“胡说,我亲自查验过。那些人先是被杀死,然后才被毁尸灭迹的。”大总管垩虎说:“你们再不说实话,全部拉出去砍杀。”
“噢,我想起来了。昨天夜里我们确实看见了一件怪事。只见一只白虎从东边飞来,从天而降,落入院中。之后就发生了大火。”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几个守军想起那天算命瞎子交代他们的话,为了保住性命一口咬定。
南月王越听越糊涂,越听越疑惑。
“贵使请回吧,这事容后再说。”南月王说:“惊扰了贵使,本王很是过意不去,还请贵使担待。”
“大王,应该派兵搜查他们。”大总管说:“我相信一定能够查到证据。”
“那就请大王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查吧,大总管的人栾某信不过。请大王另外派人。查一查大家都能放心。”栾士英说:“如果查到证据,栾某愿意承担罪责。”
南月王派了身边的亲信侍卫官到殷朝使团驻地,那侍卫官翻了又翻查了又查,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大总管垩虎又经南月王同意,亲自到使团驻地查看。
“这些刀上都有血腥味儿。”大总管闻了闻使团老兵的刀。
“当兵打仗的,刀上怎么会没有血腥味?这也能算证据?”栾士英说:“只要是上过阵的人,谁的刀上都会有血腥味。”
“未必。只有新杀过人的刀才会有血腥味儿。”
“那咱们就找个南月老兵来,闻闻他的刀上有没有这种味儿。”
大总管找了一个南月老兵来,让他把刀拿出来。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没有闻出什么味儿来。
“这不算什么,大总管的鼻子已经不灵了。还是用其他方法验证吧。”栾士英知道每个沾过血的刀只要插进刀鞘都会在刀鞘里留下痕迹。这种味道很难消除。他让那个南月老兵把刀放在太阳底下,看有没有苍蝇会落上去。那个南月老兵照办了,不久就有一群苍蝇落到刀上。
“请将这些情况如实禀报大王。”栾士英对侍卫官说:“不能让大王被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