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士英的人马到达十万大山外围,将大营扎住。栾士英自己带着亲信和一部分辎重车辆进了山。进山不久,他又选择了一处地方把辎重车辆安顿下来,然后带着三十几个老兵去了郏国。一行人在山中行进了几天,来到了郏国王都。
郏王见了栾士英张口就问:“你是来给本王送马的吗?马在哪里?”
“栾某不仅来给大王送马,还送了无数的好东西。可是山中道路难行,车马根本进不来。大王赶快组织人去修路吧,把路修通了,东西就能运进来了。”栾士英说。
“东西在哪?马在哪儿?”郏王问:“你还给本王送来些什么?”
“东西很多,我一时也说不全名字。大王自己派人去看吧。东西和马都在山口。”栾士英说:“路修不通,什么也运不进来。
“你为何不先把马带来?连马也进不了山吗?”
“马当然能进来。可是,礼物是一体的,要送一起送。哪能送一半留一半?大殷皇帝听说大王威震四方,想要与大王结交,派我给大王送来金山银山,很多很多东西。大王还是先派人去看看吧。”栾士英说:“最好派大王的两万雄兵去,一方面取东西,另一方面把路修好。免得来回跑趟。”
“本王还是先让人去看看吧。不着急修路。”
“那就随大王的便儿了。反正有许多东西容易坏,坏了也是大王的。栾某只是个送礼的,我已经把话说到了,其他事情与我无关。”
郏王派了自己的亲信去山口查看,来回花了不少时间。查看的人回来报告:“山口那边确实有很多车辆,车上装的满满的。他们说,都是送给大王的。”
“到底有多少车辆?”
“大概有,有一千多辆吧。”查看的人说。
“啊哈哈,好啊。那就赶快让人去修路,把他们接进来。”郏王高兴地跳了起来。
栾士英一听那人说有一千多辆车,对卜逢时说:“没有那么多车呀,最多也就三百辆。这人为何这么夸张?”
“大人有所不知,郏国的人都不识数。连那个郏王也不识数。”卜逢时说:“之前他对大人说什么来着?说他有两万雄兵。其实只有六七千。”
“啊?这个混蛋,栾某竟然让他骗了。我在陛下面前也说他有两万雄兵,这不是欺君吗?”栾士英说:“那他说有五万之众也是假的喽?他国内到底有多少人口?”
“他国内人口倒不少,大约有七万。”卜逢时说:“郏国人都不识数,也没有文字。还使用的是结绳记事法,数字也是以绳结记录的。他们以五为单位,满五进一。每五个数结一个绳结,五个小节结一个大结。之后再过五个,再结一个更大的结。以此类推。所以,他的两万雄兵和五万人口只是一个大概数。都不确切。”
“哈哈哈哈,实在可笑。他们为何以五为单位?”
“因为他们以左手手指为准绳。”
“为何不以十为单位?两只手不是有十根手指头吗?”
“右手是用来点数的,左手才是基数。”
“他们记事也用结绳法,能记得住吗?”
“结绳记事法其实仍然是一个大致,主要还是靠人脑记忆。结绳的人记性很好。他王宫里就有这么一个人,我见过。他的屋子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绳子。每一个绳结记录着什么他都能说的清清楚楚。他有一串疙疙瘩瘩的细绳,其实就是一个兵马册。我也细细查看过了。所以,我知道他的人马不过六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