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士英与来客交谈,心下起疑:如今战乱纷繁,这样一个老人却远道而来,一路上所经之地都是兵荒马乱的战场。这个时候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不怕危险吗?再说,此人虽然年事已高却气度不凡。会不会是敌人那边的什么人?
秦国公姜泰见栾士英沉思不语,知道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打着哈哈说:“老朽路过沙河镇的时候,有一位小姐还托老朽给大人带了一件东西。”
“噢?是什么人,带了什么东西?”
“一位姓苟的小姐。老朽在她家驻足一晚,临行之时她将一副钗环交给老朽,让老朽带给大人。”
姜泰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副银钗。
栾士英不为所动,没有伸手去接:“栾某与她并无瓜葛,请老人家原物带回。”
姜泰心里想:想必这个人现在官高爵显,心里已经没有那个农家女子了。这也难怪。
为了打消栾士英的疑虑,姜泰继续说:“那位小姐还说,大人欠她的债未还。之于是什么债,老朽也未及多问。不知可有此事没有?”
“嗯,确有此事。栾某日后有机会会还她的。”
“噢,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
那副盔甲上的光芒越来越强,渐渐呈现出一道光轮。好像自燃一般。姜泰越看越疑惑,越看越惊奇。
“咦,这是一件什么宝物?为何会发光?”
“这是一件神甲。是一位神人所赠。”栾士英不管对方是何人,鉴于目前形势,故意制造神话。既然来者要经过多地,那就让他把这个神话传遍四方吧。
为了给将士们鼓劲儿,让敌人丧胆。他让人把这个神话渲染的煞有介事。每天晚上让军丁把盔甲搬到帐外,立在大帐门口。那副盔甲不仅会发光,还十分沉重,四个军兵抬着都显得十分吃力。栾士英为了在客人面前显示自己的神力,起身将那副盔甲提了起来,举重若轻。姜泰见状十分惊讶。
“老人家打算去哪里?”
“我想去京城。去看望一位老朋友。”
“京城你是去不了了,去了也进不了城。不光四门紧闭,且防守固若金汤。”
“唉,那可怎么办?”
“老人家不妨就在我这大营里长住下去。”
“住下倒也没什么。只是,这边在打仗。老朽住在这里,会给大帅添麻烦。如果大帅不怕麻烦的话,老朽就叨扰了。住他个一年半载。”
栾士英一听老者不怕阻留,对他的疑虑打消了。
“我劝老人家还是在附近乡下躲一躲吧。兵荒马乱的,别再四处走动了。”
“薛州城里还有几个亲戚,要不然我就到那里去吧。”
“薛州城已被敌人占领,恐怕也去不了。”
“我一个老头子,敌人能拿我怎么样呢?他们难道还会为难我一个无用的老头子?老朽身无长物,又没什么钱财。不怕偷不怕抢的。那些乱兵见了只怕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
“那倒也是。”
第二天一早,栾士英派人将老者护送出去。一直送上通往薛州城的大路。
秦国公姜泰到了薛州城才知道吴强的公子被栾士英活捉了去。吴强呆在大营闷闷不乐。
“怎么会是这样?吴军侯的公子不是前锋大将吗?麾下有几万雄兵,怎么会让人捉了去?”
“启禀大统帅,犬子都是为了保护两位殿下,奋不顾身贸然出战。所以才被敌将捉了去。”
“噢,是这样。那也难为他了。”
秦国公姜泰下令将保护两位殿下的军将斩首。
那位盛朝公主听说要将保护他们的军将斩首,连忙跑来求情。
“国公爷,都是本宫的错。不能怪他们。”
“正因为是殿下的错,所以才要他们来承担。难道要让老臣惩罚殿下不成?”
“求国公爷惩罚云乐,饶过那些将士。”
“军中无戏言,成命不可收回。殿下回去歇息吧。”
“您要斩了他们,本宫也不活了。这就以死相报。”云乐公主说着抽出宝剑割下一缕头发。
“殿下不可这样。这是军中,不可耍小孩子脾气。”
“我知道您不怕。哼,那好,本宫就剃光头发出家做尼姑,替他们赎罪超度。”云乐公主说着就要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