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蠡气得颤抖,论法术,他不是柒夜的对手,也无力保毒寨周全。
刚才还特别热闹的院落,现在已是冷冷清清。那些凑热闹的人已经纷纷躲回到自己院子,紧闭窗门,甚至连窥视一下外面情况的想法都没有。
柒夜说到做到,严潇领教过他的手段。
“好,我跟你走,只要你别为难这寨子里的人。”严潇恨得柒夜牙根痒痒,言语如冰窖里空气,寒意逼人。
“我只要你,只要你跟我走,我怎会为难这些人,他们可都是我的亲人。”
柒夜笑得桀骜不驯。
“好,一言为定,你先让我把若柳领回家,不管怎样,我必须把婚礼举行完。”
严潇望着江若柳,心中充满了愧疚。
柒夜暗嘲一声,斜睨着江若柳。
真是可怜,新婚夜就要变寡妇。
“好,我劝你别耍花样,整个寨子的人的性命,可全在你手上。”
“我不会耍花样!”
严潇牵起江若柳的手:“走,跟我回家,不管怎样,我今天要把你娶回家。”
察觉到江若柳的手冰凉,严潇耳语道:“别担心,我会回来接你,你只要在家等我就行。”
“真的吗?”江若柳一点也不掩饰心中的忐忑。
“当然是真的,蛊茶都喝了,还能骗你什么?”严潇安慰道。
“那蛊茶可不管谎言。”
“那你可以再做个蛊,专治谎言的,等我回来喝。”严潇抚摸着江若柳的脑袋轻言轻语道。
“呵呵!”
“赶紧去吧,别耽误功夫!”
柒夜可见不得这俩人在这里秀恩爱,不耐烦地催促道。
柳寒烟一直站在江蠡的身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默默地支持着江蠡。
严潇和江若柳面朝着江蠡和柳寒烟施礼之后,两人手牵手迈出了院门。
“严潇,我在这里等着你!”柒夜在他们背后提醒道,警告的意味很浓。
“严郎,你可得安全回来。”江若柳紧紧握着严潇的手,一点也不想松开。
“我一定会安全回来,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岳父大人。”严潇故作轻松地说着。
“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不会,对了,我上次中毒就是拜这个柒夜所赐,可是岳母大人为什么会中和我同样的毒?”严潇心中疑惑重重。
“现在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你可有了逃脱之法?”
走着走着,江若柳慢慢平静下来。
“我为什么要逃,柒夜就是我的杀父仇人,就是他今天不来,我也要先找他。”
严潇的眼底升起熊熊仇恨之火。
“记得前几天,我让你再准备一些解药,用竹筒装起来,你是否准备好了?”严潇问道。
“早准备好了。”江若柳眼神中闪着担心。
“那到家了你拿给我。”
两人进了院子,江若柳马上将装有解药的竹筒从试药室里拿了出来,递到了严潇的手上。
没有更多的缠绵,严潇将竹筒背到肩上,只是留给江若柳一个微笑,便用疾动决回到了江蠡的院子。
“走吧。”
猛然出现在柒夜面前的严潇,让他心惊肉跳了好一阵,要不是拿着全寨人的命做威胁,怎能让严潇乖乖就范。
“你身上背的是什么?”柒夜很谨慎地问道。
“这是江若柳给我做的竹筒饭,让我在路上吃。”
“真是恩爱,这就当是你的断头饭吧。”柒夜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根本没有对这竹筒里的东西有任何怀疑,也没有做检查。
当江若柳追到江蠡这里,严潇已经跟着柒夜离开了。
密毒寨恢复了阳光普照,可江若柳却面如死灰,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如墨云般的乌鸦军团将严潇重重包围,而且柒夜的魔噬剑紧紧地贴着他的脖子,除此之外,他的整个身子都被一条紫色巨蟒死死地缠着。
严潇虽然动弹不得,但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让他对面前的处境并无任何忧虑。
“这是要去戾山?”严潇故作轻松地问道。
“戾山?不是已经被你给毁了吗?”柒夜并没有直接回答严潇,而是质问道。
“毁了?我可不知道,不关我事。”
戾山的确已经被毁,正是七月十五那天,严潇短暂离开密毒寨的时候。
戾山离密毒寨不远,严潇就戾山开刀。
聚剑诀一念,像是切西瓜一样将将戾山劈成了好几半。
那天苗古听到的似炸雷的声音,便是严潇劈山发出的响动。
自魔祖无阳拥有了陈炎的躯体之后,帝王之气与戾山的阴煞之气极不匹配,所以无阳带着众魔离开了戾山,重新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大山作为巢穴。
也正是严潇这样冲动的行为,让魔祖无阳对他还活着的事极为肯定,毕竟无阳的魔魂曾在他的体内待了十多年,对他的气息异常敏感。
同时柒夜派出的乌鸦军团悉数返回,除了去探查密毒寨的那一队,因为这一队被严潇用石子给一个个地敲了下来。
所以柒夜带着试试看的心思率领乌鸦军团沿着密毒寨的方向查看情况,没想到正好找到正在举行婚礼的严潇。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反正戾山已被无阳彻底放弃,毁不毁的对魔族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柒夜咧着嘴冷笑一声,心满意足地看向前方,只要将严潇带到魔祖无阳面前,自己就算交了差,而且还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柒夜甚是得意。
严潇被大蛇缠着,没有舒服可言,而且从大蛇身上渗出的黏液将他的衣服都弄湿了,使他觉得自己好像泡在了胶水里。
严潇之所以束手就擒,就是为了不让柒夜找密毒寨的麻烦,只要这乌鸦军团离密毒寨足够远,他自有办法与柒夜再次一较高下。
柒夜是何等狡猾之徒,严潇越是老实,他心中越是不安。
“严潇,我劝你别想着跑,都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抓不住你,就一定要找密毒寨的人开刀。”
柒夜从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有多无耻和下贱。
“我不跑,我为什么要跑?”
严潇说着,以乌鸦军团飞行的速度估算着离密毒寨的距离。
疾动决可以使严潇瞬间飞出好几里地,而聚剑诀所聚之剑,剑气刚烈狠辣,百里之内剑气毫不衰减。
严潇需要一个可以肆意使用聚剑诀的空间。
“你真的不跑,那只能被扔进烹魂鼎,等着人魂俱灭吧,哈哈!”
柒夜嚣张地笑道。
“柒夜,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死在我的前面?”严潇泼冷水道。
“哈哈,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现在可不是你口出狂言的时候。”
柒夜以一个胜利者的样子藐视着被大蛇束缚动弹不得的严潇,想不出他会有什么办法使自己逃脱。
“好了,我也不装了,我跟我老婆说过,我会回去的,我看现在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什么?”柒夜这才意识到这其中真的有诈,看来向无阳呈上一个活的严潇是不可能了,他随即驱动魔噬剑,要斩下严潇的头颅。
可柒夜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