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哲在整个后海转了两圈，社交牛逼症犯了，跟这些钓鱼的大爷们混了个脸熟，一番闲聊之下，对整个四九城算是熟悉了。百货商场，供销社，国营大饭店，每到晚上才开放的黑市，逢年过节和周末特别热闹的潘家园……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这些个退了休的大爷们才晃晃悠悠陆陆续续回家吃饭。曹哲拎着条大爷送的鱼，也是晃晃悠悠的回到院里。
刚进院子，三大爷像是门神一般一边浇花一边看着门外。一见曹哲来了，连忙开口道“曹哲，出事啦。你快去中院看看吧。傻柱把雨水打了，雨水已经哭了一上午了。”
“啥？”曹哲顿时瞪大了眼睛“谢谢了三大爷，这条鱼劳烦三大妈帮忙做了，我去看看雨水，一会来您家吃饭。”
三大爷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条鱼目测有三斤多啊，几句话的事，就白的了一条鱼。三大爷别提多美了。
曹哲快步来到中院，此时家家户户都是烧水做饭的时候，院子里忙忙碌碌，看到曹哲，街坊们都是笑着打招呼。曹哲应付了一下众人，便直奔何雨水的屋子而去。此时，何雨水的房门半掩着，还能听到屋子里的哭泣声。
“雨水，我是曹哲，我能进来么？”曹哲的声音很是温和。
“哥哥，进来吧。”雨水的声音带着哽咽。
曹哲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凳子还倒在地上。床上被褥更是凌乱不堪。何雨水抱着腿缩成一团，不知道哭了多久。
看到何雨水这般模样，曹哲不由得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着小丫头，腿是有多长啊。这么看过去，满眼都是腿了。
“雨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曹哲来到床边。
“呜！”连曹哲都没想到。何雨水竟然不由分说的便扑了上来，抱住曹哲便的放声大哭。
“哎哎哎，雨水，你……”曹哲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反手抱住了何雨水，轻轻抚着何雨水的背安慰她。
良久，何雨水才收住哭声“曹哲哥哥，你能当我哥哥么？一辈子当我哥哥。”
“可以啊，只要你把我当哥哥，你就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妹妹，哥一辈子保护你。”曹哲道。
“真的么？”何雨水抬起头看着曹哲“哥哥，你真好。我不想要傻柱做我哥哥了，我只要你。”
曹哲看着何雨水“先别急，你哭了太久了，嗓子都哑了，我给你倒杯水，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何雨水就像个受了惊的小猫一般，抱着曹哲就不肯撒手了。眼巴巴的看着曹哲给她倒了杯水，等曹哲一回来，立马伸手抱住了曹哲的手臂，似乎生怕曹哲跑了似的。
“哥哥，你知道今天一大早发生了什么吗？我还睡着呢，傻柱就直接冲进我房间里骂我，还要昨天你给我的二百块钱。我不给，他就动手抢。当着外面那么多围观的邻居的面，差点把我裤子都扒下去。后来还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我觉得他是用尽全力的，恨不得打死我，我有不知道多久，都一动不能动，我都以为我要死了……”何雨水说着说着又要哭了。曹哲顿时连忙安慰何雨水。
又是哄了好久，何雨水才止住了抽噎“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傻柱打我，院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来帮我的？他们就只是站在门外看着。”
曹哲想了一下“如果是别人，看到一个大男人这么欺负女孩，肯定要把这男人送到派出所去。但傻柱毕竟是你哥哥，可能院子里的人都觉得这事说破了天也是你们两兄妹的家事，他们都是外人，不好去管吧。”
“那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被欺负吧？”何雨水慌了“我已经满十岁了，要不我快点找个人嫁了吧。只要我嫁了人，就能跟傻柱分家，搬出这个院子了。”
“嗯？”曹哲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啊，你已经十岁了，你成年了，不管你嫁不嫁人，你现在都可以跟傻柱分家啊。只要分了家，他就不能欺负你了。”
“嗯，我知道分家就行。可平白无故的，街道办是不会同意我们分家的。”何雨水叹了口气。
“行了，如果只是要分家的话，我有办法，你听哥的。先去三大爷家吃饭，你吃一点之后就说头晕恶心吃不下就行了，其它的你看我的。”曹哲信心满满道“我不止是能让你顺利跟傻柱分家，还能让你在全院里狠狠地出一口气。不过你可想好哦，分家容易，你要是再想跟傻柱合到一起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何雨水坚定地点点头“我想好了。我这个妹妹在傻柱心里还不如秦淮茹和贾家的那三个孩子呢。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妹妹。我也不要他这个哥哥了。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
三大爷家，三大爷现如今全家有三大爷三大妈，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再加上大儿媳妇于莉一共七口人。七口人虽然都是城市户口，有分配的供应指标。但三大爷家的困难跟旁人家不一样。旁人家是有钱缺各种票，三大爷家各种票不缺，缺的是钱！他们家七口人目前只有三大爷这么一个老教师有工作，一个月工资.元，跟秦淮茹一模一样。但三大爷家里要养七口人，最小的闫解娣也上初中了。为了能吃饱，三大爷是将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家里中午只有一盆没啥油水的炒白菜，陪着不掺白面的窝头，放到曹哲那个年代，这伙食，战俘都得控告你违反日内瓦公约。
托了曹哲的福，今天中午三大爷家多了一条三斤的大鱼。三大爷家里可舍不得红烧，而是加了一大锅水炖了鱼汤。
三大爷一家人吃的狼吞虎咽，曹哲和何雨水坐在一旁却没有怎么动筷子。曹哲一使眼色，何雨水立刻身子一歪靠在曹哲肩头“不行了，我头晕恶心的吃不下去，曹哲哥哥你扶我一下，回屋休息休息吧。”
三大爷抬起头来，关切的看着何雨水“雨水没事吧？身子不舒服？”
何雨水虚弱的点点头。
曹哲看了看何雨水，又装模作样的把了把脉“不行，雨水这不对劲，得去医院看看。三大爷，借你自行车用一下啊。”
“没问题，用吧。需要我跟你三大妈跟着去么？”三大爷难得的豪爽。毕竟桌上的鱼都还没吃完呢。
“不用了，劳烦您跟一大爷说一声。我只是懂一点医术，虽然还不确定雨水怎么了，但看情况不太好呢。”曹哲说着，扶着何雨水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