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胡月仙早就消失在高粱地里,牛大力也开始往后撤。
跑跑停停,发现后面有追兵,就回身一枪,追兵马上趴伏不动。
高粱地的面积挺大,一进里面,就像龙入大海,借着一人多高的高粱秸掩护,撒腿往西北跑去。
胡月仙逃回响水崖两天了,还是没见牛大力回来,她有些担心。
回山后就把下山的经过对牛头领说了,并且请求山上派了俩弟兄下山打探消息。
第二天傍晚下山打探消息的弟兄们回来了,并没有打探到牛大力的消息。
胡月仙更加着急。
一直到第三天上午,守门的小喽啰来报,牛大力回来了。
胡月仙喜不自胜,亲自下山来迎。
只见牛大力满面灰尘,左臂还用布条吊在脖子上,明显是受伤了。
胡月仙看他如此模样,心疼不已,亲自扶他上山。
三十多年来,牛大力第一次因为一个异性的亲密接触而感觉心跳加速。
身旁这个成熟女人的体香,更让他有些心神迷离。
他甚至有想倚在她身上的冲动。
摇摇头,摄住心神,驱除了心中的杂念。
站在山顶的刘兴旺看着胡月仙与一个手下如此亲昵,心中的酸味油然而生。
但是,这种酸味此时此刻也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装作关心伤者的样子。
“辛苦牛兄弟了,快点到里边休息,让孙先生帮你看看伤。”刘兴旺故作关切得说。
他说的孙先生是响水崖上的郎中,平时专门给土匪们治伤看病。
“谢谢二当家的关照。”牛大力对刘兴旺微微躬身。
来到住处,安顿下来,孙大夫来给他换了药,嘱咐他好生休息。
胡月仙一直陪在他旁边,此时屋中只有俩人,她才开口询问这两天的经历。
牛大力说,胡月仙逃走以后,他也跑进了高粱地,可是在出高粱地的时候,与包抄过来的警察相遇,一番激战后,他总算摆脱了追兵,可是左臂却挂了彩。
他逃进附近一个村庄的农户家中,身上仅有的两块大洋,都给了他们。
并且对他们说,他是被仇人追杀,一路逃到了这里。
两块大洋对于一个庄户人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所以他们也懒得刨根问底。
用盐水给伤口消了毒,幸好子弹只是擦着骨头穿了过去,并没有大碍,只是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窟窿。
在农户家休息了两天,等外面风声松了,趁着夜色赶了一夜的路,这个时候才回到崖上。
胡月仙看着牛大力,想起若不是他的掩护,自己也难以脱身,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爱恋。
如同死水一般的心扉,此时竟然因为这个男人而渐起涟漪。
牛大力从胡月仙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种自己不熟悉的情感,怦然心动,脸也有些发热。
静默一会,胡月仙站起身来,对他说:
“好好静养,需要什么尽管说。”
说完,走出山洞。
牛大力来响水崖已经几个月了,因为职位不高,一直接触不到核心机密,
没想到经过下山这次经历,让他与胡月仙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使他在困境中看到一丝希望。
这几天胡月仙经常来看望牛大力,并且还让伙房里每天都给他做点好吃的。
毕竟只是皮肉之伤,经过半月的修养,虽然还没好利索,但是已经能活动自如。
响水崖一百来人的土匪队伍分为龙,虎,狮,豹,狼,五队。
狼队的队长因为与手下赌钱输红了眼,发生争执,开枪打伤了对方而被撤职,队长的职位通过胡月仙推荐,由牛大力来担任。
离领导核心又近了一步,牛大力窃窃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