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有多远,牛大力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可是街上行人较多,每当他回头寻找的时候,却又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凭着他十多年侦察兵的经验,肯定有人在跟踪他们。
就在一个墙角的转弯处,他刚转过墙角,猛地回头,突然发现了远处一张似乎熟悉的脸,一闪而过。
他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着这张脸,突然想了起来,这人就是那个经常上山的刀疤脸。
刀疤脸对自己应该不是很熟悉,但是肯定认识胡月仙。
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心里寻思,怎么这么巧就被他给盯上了,不过看此情形,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对他俩下手,否则他也不用躲躲闪闪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暂时先不管他。
来到了出租马车的大车店,租了一辆带蓬马车,就出了城。
出城行了大约有十来里路,后面突然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
赶马车的老汉回头看见后面来了轿车,主动把马车靠到了路旁,想让它先过去。
轿车路过马车的一霎那,突然慢了下来,从后窗伸出一只手枪,对着马车棚里就是一阵乱射。
一梭子子弹打完,轿车加快速度,疾驶而去。
赶车的老汉被吓得尿了裤子,从马车前面的帮上一头栽了下来,幸好路边是黄土堆,没有磕破头。
蓬帘掀开,牛大力与胡月仙跳下了马车。
从发现后面那个黑色轿车跟着驶来的时候,牛大力就有了警惕。
这年头,并且是在这样一条乡间的小路上,突然出现这么一辆轿车,肯定是不寻常的,哪怕是整年等在路边,也不一定能看到这样一辆轿车。
但是暂时不明白它追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有静观其变。
久做侦查员,习惯了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车篷里两边是坐车人靠背的两块长条木板,用麻绳拴在车帮上。
牛大力轻轻解下木板,并且示意胡月仙趴下身来,把木板双手反抱在后背上。
自己则一手拿着木板,一手拿着手枪,静等车子的到来。
发现车子的窗户里突然伸出手枪射击时,他根本来不及回击,因为车棚里除了自己怀抱的木板,没有其他躲藏之处。而对方却是躲在轿车的铁壳后面,这样的对局自己明显是一点优势也没有。幸亏反应迅速,抱着木板仰面躺倒,子弹从脸上嗖然而过,穿过对面的车篷飞了出去。
老汉已经爬了起来,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让他再继续赶车肯定是不中了。
牛大力让马车原路返回,自己与胡月仙则避开大路步行而去。
此时,连冬青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
上午,负责监视刘文林的刀疤脸来报告,说是响水崖上的三当家胡月仙和一个男子进了刘文林的办公室,他立马警觉起来。
从刘文林来临朐不久,就明着暗着的调查他连冬青,这个他一心数。只是碍于刘文林的身份以及他的来头,就一直没有动他,自己觉得他在临朐孤掌难鸣,闹腾不起什么水花。
前段时间,响水崖那帮废物不长眼,绑了马县长的亲戚,如果听从他的劝告,把那个姓王的放了,大家也就相安无事。偏偏崖上的牛得富这回是吃错了药,不知婉转,死活不给面子,弄得大家彻底撕破了脸皮。
撕破脸也无所谓,最多以后少了一条财路罢了,可是怕就怕这些年来与他们眉来眼去,相互勾结的事实如果被捅出来,特别是被刘文林这小子抓住了把柄,那就不好玩了。
官匪勾结,坐地分赃,这样的事任凭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
所以,最近他安排刀疤脸带入昼夜监视着刘文林,唯恐响水崖上的那帮东西狗急跳墙而与刘文林勾搭到一起。
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这不是,今天上午崖上就来人找到了刘文林。
思索再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吩咐刀疤脸在路上干掉崖上的来人。
然后,走一步看一步,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凡是危及到自己安全的人一定要想方设法除掉。
时间没过多久,刀疤脸就来汇报,说已经把那俩人解决了。
连冬青这才舒了一口气,开心得哼起了《小寡妇上坟》:
“五月里来是端阳,糯米粽子拌白糖,想人家老少都喝雄黄酒呀,我滴丈夫哇,俺这孤儿寡母好凄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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