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目标太大,牛大力命令晚上再进村,省得打草惊蛇。
万兴山经过那夜的死里逃生以后,成了惊弓之鸟。
刺客刚刚离开,他就连夜窜出了临朐城。
临朐附近是没法呆了,算来算去,只有去高密躲避一时。
到了高密以后,他曾去金家看望了老婆孩子,然后又回到了高密城,整天就躲在一个小旅馆里。
牛大力他们在金家外面蹲守一夜,也没发现目标,天亮以后只有撤了回来,养兵蓄锐,等待第二个夜晚的来临。
其实,也只有这样守株待兔了,似乎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万兴山躺在小旅馆的破床上,眼望着房顶,一动不动。
他恨连冬青的卸磨杀驴。
这些年来,为他办了多少脏事,自己也数不清了。
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那一夜如果不是自己机警,早就做了刀下亡魂。
黑衣杀手不用寻思,就是那个叫渡边的日本人派来的。
但是如果没有连冬青的请求,那些杀手会自己摸上门来吗?
他感觉非常委屈,又觉得特别耻辱。
委屈自己曾经为他做过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耻辱自己像只破鞋一般被人抛弃。
恨呢,恨得自己牙根痒痒。
有你初一,就有我十五。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这几天他就躺在这儿寻思着,躲过这个风口,一定要报此仇。
好几天没见孩子了,今晚得回去看看。
更想老婆那娇嫩的身子。
夜晚又一次降临,村里的灯光已稀,街上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
村东头金家的院墙外,一个黑影躲躲闪闪得来到门前,回头向四周观望了一下,然后轻轻敲响了门环。
不等屋内人有反应,几个黑影突然扑上来把那人按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被迅速弄走了。
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叫声,然后又恢复了宁静。
这是一片远离村庄的树林,林深茂密,偶尔会有夜鸟鸣啾几声。
万兴山被人从口袋里倒了出来,背缚着双手惊恐得打量着四周。
嘴里还塞着麻布,想询问一声都难。
面前影影绰绰的站着几个黑影,一言不发。
越是这样,他越是感觉恐惧。
因为未知才是最可怕。
总算有个人蹲下身来,拔掉了他嘴巴中的麻布。
“不要叫喊,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可以不?”这人的语气倒是挺和善。
“嗯嗯。”万兴山知道此时多说一个字,也许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叫什么名字?”
“万兴山。”
“你在临朐警察局工作?”
“是的。”
“局长叫什么名字?”
“连冬青。”
“好了,谢谢你的合作。只是还得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告你一声,路上如果不听话,想弄点事情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这个人的语气逐渐变冷。
万兴山不住得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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