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初一,凌晨,京城的气温是清凉,人气不旺的皇宫带点肃杀。
西李李选侍站在宫殿门后,遥望着逐渐远去的轿子,表情狰狞,眼里满是不甘心,似乎忘了怀里不停啼哭的公主。
离开乾清宫一段距离,众臣渐渐放松了紧张的神经,眼里带着喜色,开始交谈。
急切的王安只想尽快到达文华殿,催促着轿夫快点,杨涟从后面几步赶上来,带着笑容说:“王秉笔,人已经到手了,何必着急一时,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大家也累了。”
天色微亮,王安看着历来板着一副讨债脸的杨涟,此时此刻,他竟然会笑?
心里大为惊奇,他的僵尸脸上这一丝笑意,显得诡异,真难看!
王安晃了晃头,似乎想把这一刻的记忆消除,眼睛转向前方,然后淡淡地回应:“皇上被折腾的不知多久,早些到达文华殿,好让皇上休息。”
杨涟噢了一声,踌躇满志地说:“王秉笔,你此次立了大功,要是没有你,朝政被后宫把持,那就太可怕了,我会建议皇上好好奖励你,今后咱们心照不宣,合作愉快!”
“别,别,杨大人,此次情况特殊,为了皇上的安危,奴才逼不得已寻求朝臣们的帮助,今后没有皇上的旨意,奴才不会跟朝臣有什么合作。”
呵呵,杨涟似乎不在意,自信地看了一眼王安,出轨一次就有第二次...只有零次和次的区别。
到了文华殿,天已大亮,王安撩开轿帘,就惊呼起来:“皇上,你怎么啦?”
马上小心翼翼扶起朱由校,可是他哪能站起来?
王安额头出汗,一边安排人去请御医,一边抱起朱由校踉踉跄跄地小跑进文华殿,把朱由校放在偏殿的床上,急忙用手指搭上朱由校的手腕,还有脉搏,心里稍许放松。
大臣们又是一拥而进,刚放松的心情再次提起来,刘一燝问:“王秉笔,皇上怎么样啦?”
“有脉搏,等御医来吧。”
好一会儿,几个年长的御医不急不徐走进偏殿,轮流把脉,也不说话,只是相互对视,脸上满是惊奇,什么脉象?
奇哉怪也!!!
大臣们看这情形,把心又提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们的事真多,这一个月快把老家伙们折腾掉半条命!
杨涟急声问道:“到底怎么样,你们总得有个诊断吧?”
御医们又对视一眼,那个最年长的御医开口回答:“诸位大人,也许是我们认识浅薄,皇上的脉象实在不符合常理,没法诊断。”
没法诊断?
怎么医治?
不治之症?
浮想联翩,各位大臣各自展开想象,心里的算盘随便打打。
王安急赤白脸,呵斥道:“无能、借口,皇上的脉象明显,怎么会没法诊断?”
“是明显,快的离谱,强的出奇,常人早就心脏爆裂,可是皇上心脏还是好好的,这么怪异的脉象,听都没有听说过;我们再试试别的诊断方法。”
摸摸额头,没有发烧,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