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回到客厅坐在曹方对面,一脸和善的笑,只是这笑里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看起来像个机灵鬼,却让人觉得很虚伪。
曹方倒不觉得怎么样,无论从原身的记忆还是对原著的了解,他都觉得眼前这个笑嘻嘻的中年男人就是标准的算计鬼。
曹方咳嗽几声,用行动告诉闫埠贵他真的活不了几天了。
但闫埠贵却不在乎,只关心房子。
“我说曹方啊,你绝不能把房子交给房管所啊,你就是卖了不也能得些钱不是吗!”
曹方说道,“我要钱有什么用?带进棺材里?”
“也是。”闫埠贵点点头,接着笑道,“曹方啊,既然你都想把送给房管所了,那你还不如送给我呢,我到时候还念你的情,每年在你的分头烧点儿纸,祭奠你。”
曹方看着闫埠贵皱皱眉头,表示犹疑。
闫埠贵则满脸堆笑,一副讨好的样子。
“曹方啊,你看我这儿女多,今后他们都得成亲,房子没着落啊!你就送给我吧,也算是帮我的忙。”
曹方又假装一副深思的样子,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闫埠贵顿时高兴的站了起来,眉飞色舞,那激动的样子,恨不得要抱住曹方亲一口似的。
他没想到曹方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这真是轮到你走运,躲都躲不掉啊!
“那咱们是不是写一个文书?”闫埠贵趁热打铁,笑嘻嘻的问道。
曹方却摇摇头说道,“三大爷,这不是买卖,不能写文书,我只能写给你立遗嘱。”
“什么?”闫埠贵吃了一惊,“你给我写遗嘱?”
“有问题吗?”曹方问道。
闫埠贵一愣,赶紧笑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是听着有点儿……”
“三大爷,你要是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曹方站起来。
吓的闫埠贵赶紧道歉。
“曹方,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卑躬屈膝,以大谄小,真是为了房子脸都不要了。
曹方心中暗笑,又坐下来。
闫埠贵松了口气,立刻拿来纸和笔。
曹方拿起笔刚要写又停住了。
闫埠贵赶紧问道,“曹方,你怎么不写了?”
这曹方看看衣柜,书架和书桌,然后又看向闫埠贵。
“三大爷,这些家具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想在临死前能看到它们。这样我也能瞑目了。到地下见到我的母亲,也有个交代。”
闫埠贵一脸懵逼。
这小子什么意思啊?
临死前能看到这些家具,这是想死在我屋里吗?
那可不成。
“我说曹方啊。”闫埠贵推了一下总是往下滑的眼镜笑了笑,“这家具你都卖给我了,你这临死前,不,是临走前,你怎么能看到它们呢?你总不会是想在我的家里走吧?”
曹方摇摇头,说道,“不会,我怎么能死在三大爷的家里呢。就算三大爷让我死在你的家里,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我要死就死在自己的家里,这样我死后才会安心。”
说完他又咳嗽起来,故意把咳嗽声搞得很大,仿佛肺子都要咳炸了似的。
吓的闫埠贵,赶紧给曹方端水。
“曹方曹方,你别激动,先喝口水压一压。”
此时闫埠贵可是怕曹方一个不对劲儿就死了,这样不仅死在了他的家里,关键是遗嘱没有写完,没有遗嘱去拿房子,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在曹方写完遗嘱之前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曹方喝了一口水压了压。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闫埠贵问道,他那关心的样儿,比关心自己儿子都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