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块石头扔在了桌子上。
这一扔更是让在场的这些人心情沉重。
“齐王殿下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这么硬，该不会把牙都崩掉了吧。”
“吃下去之后，还能拉出来吗？”
朱高燏则是站在人群前方说道：“本王以身作则，先替山东难民吃下第一口人间美味。”
说罢，朱高燏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的掰着吃。
众人仔细的看着朱高燏的表情。
没有丝毫的痛苦，甚至有一丝享受。
朱高燏吃东西的举止，慢条斯理，时不时喝上一口清水。
此刻，在场的这些人都觉得，这东西真的能吃，而且好吃。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实际上这东西真的难吃。
如果不加木屑，这东西就是后世所谓的全麦面包。
一股酸不溜丢的味道。
加了木屑之后，那味道更是难以形容。
至于吃了不会消化？
燕麦片吃完了能消化，这东西就能。
毕竟这可是全植物制成。
况且苏联物资短缺的时候，会掺杂沙子，一样能吃，而且更抗饿。
现在放在桌子上的黑面包，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算是黑面包里面的顶配了。
后世全麦面包有甜口的，有咸口的，还有原味的。
现在这个也就是咸口的。
而且必须趁热吃，毕竟没放那么多面粉。
凉了之后可就真成武器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朱高燏吃完了一小半黑面包，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想吃就吃吧，本王把这东西做出来，自然就是为了给百姓吃的。”
得到了朱高燏的允许之后，众人才敢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
“嗯，好吃。”
“真的好吃，这东西竟然是用麸糠和木屑做出来的。”
“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这股味道别具一格，而且越吃越香。”
朱高燏顿时一愣。
好吃？
不过朱高燏很快就想明白了。
旱灾持续这么长时间，大部分人都得吃草根树皮。
黑面包再难吃，那和草根树皮比起来，也是人间美味了。
众人从刚开始的局促不安，到后来吃的连一点渣都不剩。
这完全是因为他们被饿的时间太长了。
不然的话，根本吃不完这么多。
周坤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去掰了一块。
当面包入口之后，一股独特的酸味袭来，随后便是一股浓郁的麦香和木质香。
这东西原来真的能吃，还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自己之前错怪齐王殿下了。
如果发放粮食的话，三千石粮食撑不了几天。
而这只是用麸糠和木屑做的，只是少加了一点点面粉就做出来这么多。
麸糠可是有三万七千五百石，木材要多少有多少，面粉更不是问题……
周坤越想越是吃惊，越想越是惭愧。
咽下去这口面包之后，周坤双腿弯曲跪在了朱高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