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关之后,冷红英三人一路小跑,直至里许开外的一处无人之地,这才停下休息。
只听范雪不解道:“爹爹、娘亲,你们不是说不可得罪官府吗?那你们为何又杀了他呀?”
范明山恨声道:“哼,谁让那些官兵居然对你起了歪心!”
冷红英道:“哼,居然想要欺辱我的乖宝,那我便先搜他的身,瞧他有几两血肉让我夫妇搜刮!”语气甚是愠怒。
范雪听得爹娘的话,心下甚喜,笑道:“嘿嘿,其实我也都打算出手教训那官兵头子。只是瞧着你们抢先出手,我这才忍了下来,好教爹娘尽兴。女儿还算孝顺罢,嘿嘿。”
范明山伸手在范雪小脑袋之上揉了揉,宠溺道:“别贫嘴了,你可知你在爹娘的心中,是何等宝贝吗?”
范雪笑道:“这个自然,我可是你们的珍宝嘛。”说罢,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康颖将此情形瞧在眼中,心中暗道:“别人的爹爹妈妈对自己的女儿这般恩宠,我的爹娘却将我视作多余,哼!”对范雪的恨意更加重了。
冷红英说道:“断山镇距此地不远,咱们先去镇上医馆,再议其他。”于是一行四人便在范雪的叽叽喳喳声中,向断山镇而去。
待四人来到断山镇时,已是傍晚时分。
范雪嘴中不住抱怨着路途劳累,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吃街边的烤串与果汁,于是冷红英便让范明山带着女儿上街游玩,由她一人领着漂浮的小康颖来到一座医馆。
这家医馆门面临街,柜台桌椅等物俱全,一墙药柜立于柜台之后,桌案之上摆放着笔砚纸墨以及一只小手枕,想来是把脉时枕手之用。
一名白须霜发的老者端坐桌案之后,正闲阅书卷。他听得动静,抬头一望,见得凌空漂浮的小康颖时,不由吃了一惊,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冷红英将小康颖放在病椅之上,向那老者道:“喂,大夫,快来救人呐?”
那老者这才回过神来,神色恭敬道:“原来是天师大人光降,小老头不曾相迎,失了礼数,天师莫怪、莫怪。”
冷红英眼珠一转,说道:“无妨,老丈为人医病,不知如何算钱?”
那大夫双手乱摇,说道:“能为天师出力,是小老儿的福气,不收钱的、不收钱的。”
冷红英心中一喜,面上却显出难色,说道:“这可如何当得?”一面说着,一面将小康颖的右手放在桌案那只小手枕之上,说道:“如此那便有劳老丈了。”言语中也客气了不少。
那大夫见冷红英如此和颜悦色,登生受宠若惊之感,连忙伸出右手,将食中二指轻轻搭在康颖的腕部寸、关、尺三部。
那老者一遇医事,便庄严起来。过得片刻,老丈沉吟道:“从脉象来看,这小姑娘似被人重创督脉命脉穴。此穴主掌心脏,极是要紧。但这小姑娘体内似乎有一股极坚韧之力自行护体,因此她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眼下小姑娘正是伤势渐愈之际,待老夫配得几味药来辅以康复,应当便无大碍。”说罢,便起身走向那一墙药柜,取配药材。
一番忙碌之后,大夫将五包药材恭恭敬敬地呈在冷红英之前,说道:“天师大人,这五包药材,分五日煎服。五日之后,小姑娘便可痊愈。”
冷红英接过药材,满脸喜色道:“有劳了、有劳了。老丈当真不收医资么?这可教我如何过意得去。”她见那大夫连声谦逊,这才喜滋滋地领着小康颖离去。
出得医馆,康颖向冷红英道:“夫人,我伤势逐渐痊愈,已能够自行走路,还请放我下地。”
冷红英正欲劝阻,瞧见康颖眉宇间颇有倔强,便说道:“那你须得当心一些。”说着,便缓缓撤去“凌空悬浮”,放她下地。待见得小康颖站立无碍,冷红英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