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烦王部。
一片看押的场地上，霍羽站在一个木架搭起的台子上看着底下一群蹲在地上的楼烦胡人。
“我在这里先介绍一下，我乃大汉轻骑校尉霍羽！”
霍羽声如洪钟，强大的气势从其身上散发出来，无形中压在众人身上。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你们的部落和白羊王的部落，听从匈奴大单于之令，兵犯我大汉疆土！”
“多少年了，你们屈从于匈奴的威势之下，为虎作伥！无恶不作！”
“今天我来了，站在这里，替我大汉和你们先祖问你们一句——”
“你们得到了什么！”
风雪卷着霍羽的声音，涌进了底下楼烦胡人的耳朵里，他们抬起头，看向了立身在破晓微光中的少年。
“你们得到了土地吗？得到了财富吗？还是得到了幸福？”
“看看你们现在生存的地方，几百年前你们的祖辈生活在这里，几百年后，你们依然生存在这里！”
“那么，再几百年后，你们难道还想你们子孙后代继续生存在这里，过着这种风吹雪浸的生活吗？”
“你们为匈奴大单于拼命，甘心做他们的恶犬，可是匈奴大单于给了你们什么？”
“他们住在温暖的房子里，喝着美酒，吃着你们敬献上去的羔羊，欣赏你们敬献上去的美女跳舞！”
“可是却让你们，让你们的父亲、儿子，来跟我们大汉拼命！”
“几百年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天想过——这样活着，你们究竟得到了什么吗？”
下面的楼烦胡人听完了霍羽的话，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很显然，他们随着霍羽的叙述，开始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这个他们一直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一个楼烦胡人小心翼翼的举着手站了起来，霍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亚，然后又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这名胡人。
那名胡人见周亚和周围士兵没有反应，于是鼓起勇气道：“可是.....我们一直都是这么生存的啊。”
霍羽看着这名胡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一直如此，便是对的么？”
这话一出，这名站起来的胡人愣了一下，张嘴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那些正在思考的楼烦胡人也是愣住了，那句“一直如此，便是对的么”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是啊，一直以来就一定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