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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直白着脸, 哆嗦着手回来，弯腰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 低声回复：“陛下，指挥使大人接了腰牌, 但、但他说……宫中今日失窃, 禁卫连连被斥责，还没抓到烦人, 谁知道腰牌是真是假。要陛下证明了身份才能进去。”
赵铎气笑了, “他居然让朕证明自己是谁？他不会看看朕车驾上的鎏金, 再来说这话？朕看他是瞎了。”
赵铎忽然脸色一变, 沉声低喝：“这不年不节的日子, 杜林一个神机营指挥使不在城里呆着, 跑来守城门做什么？去，迅速派两个脚程快的护卫回去京郊大营, 让江长河派人来护驾！”
“陛下，现在怎么办啊？城楼上侍卫举着火把等陛下亲手书写, 若是没有能证明的，箭垛里就要有箭飞过来了。”蔡直急得满头大汗，头一次发现伺候的主子主意太正, 喜欢不按套路出牌是很危险的事情。
灵翟随侍再侧, 像是担心赵铎还不够害怕，轻飘飘的跟着补了一句, “陛下, 神机营掌管火器, 不光有箭矢，还有枪炮□□，威力极大。不过陛下不要担心，臣等哪怕只背着长剑，也会拼死保护不下的。”
原本还硬挺着胸膛，要和神机营指挥使杜林硬扛的赵铎顿时肚子发软。
“杜林到底要朕如何证明身份？”
蔡直马上说：“他一定要看到陛下现写的亲笔命令才肯开城门。”
赵铎心中恼恨，可想到贵重无比的性命，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只能忍着被威胁的恼恨，咬牙切齿的吩咐：“准备纸笔来。”
“是，奴婢马上准备。”蔡直一溜烟的跑了。
赵铎今日出行，本就是轻车简行，连护卫都只带了百十来人，恭桶之类的闲件当然一样没带，随行物品里能找到的笔墨纸砚自然也不是宫里常用的那些。
笔墨纸砚送到赵铎面前，蔡直匆匆磨墨。
赵铎忍着不满勉强写了一份让杜林打开门的短笺，不耐烦的挥手，“赶紧拿走，让他速速开门。”
蔡直往字条上看了一眼，顿时更加替自己的小命担忧了。
坐在车上写字肯定没有坐在桌案前舒展身体写出来的工整优美，赵铎心里有气，手上的稳固程度也不如以往，所以，呈现在宣纸上的字难免就要差着些。
如果赵铎坐在皇宫里，哪怕他心情不好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