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1 / 1)

?眼看他要摔个仰天八叉,旁里却倏地伸出一只手来,在他背上轻轻一托,陆川借这一托之力,方始稳稳落地,模样却已颇为狼狈。出手的自是陆冠英,他早就看出陆川绝非眼前这人的敌手,因此一直暗自戒备,一俟爱子遇险便即相救,陆川少说也有个百来斤重,再加以坠落之力,势道实是非同小可,但陆冠英这一托却举重若轻,时间﹑力度均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是不凡。

郭破虏暗暗佩服,抱拳朗声道:「陆伯伯,小侄此来乃为商议大事,何必...」话没说完,陆江陆川齐声怒喝,同时扑上。郭破虏料不到这两兄弟如此横蛮,心中不禁有气,又听身后‘刷’的一声,剑风刺体,竟是那两个道士其中之一出手偷袭。这一来郭破虏勃然大怒,他嘿嘿冷笑,侧身避开从后攻来的敌剑,双拳交错,分击陆氏兄弟,二陆只觉他拳劲极大,怎敢硬接?同时移开半步,避其锋缨,郭破虏跟着踏上一步,使开拳招,一时间残影纷纷,把三个敌人都裹在其中。

陆氏兄弟此时所用的都是全真掌法,出手偷袭的是个年轻道士,使的竟也是全真剑法。三人连声吆喝,招招递向郭破虏的要害。郭破虏心下恚怒,使动‘大伏魔拳’,与三人对攻。那‘大伏魔拳’乃九阴真经中的上乘武功,奇幻诡谲,与九阴神爪同出一源,三人等从所未见,数招一过,便被打得手忙脚乱。

陆冠英在旁观战,见郭破虏在三名好手围攻下兀自游刃有余,大占上风,不由啧啧称奇,郭破虏拳法精奇,变化多端,全真掌法过于稳朴,恰恰被其所制,陆冠英当下喝道:「以变应变,用本门落英神剑掌!」

二陆闻言精神一振,急忙变招,出掌化简为繁,七虚三实,正是桃花岛‘落英神剑掌’。陆冠英身旁的老道却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老道名叫胡志瑞,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的健者,那年轻道士姓曾名清瑜,是他的徒弟。陆冠英的妻子程瑶迦是全真派孙不二的入室弟子,因此陆家庄与全真教也颇有渊源,陆氏兄弟更得母亲传授全真派功夫。此时胡志瑞听得陆冠英令二子弃全真掌法而改用桃花岛掌法,所以甚为尴尬,其时全真已逐渐式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全真武学仍为玄门正宗,教中弟子都以师门为荣。

却说他微微皱眉,随即却哼的一声,原来二陆掌法不变犹可,一变竟更是缚手缚脚。落英神剑掌精妙入微,实是上乘的功夫,但这门掌法郭破虏自幼得母亲黄蓉倾囊相授,对其中的变化烂熟于胸,二陆在他面前使将出来,无疑班门弄斧,自取其败。

这时陆川使一招‘玉霞飞红’,这招双掌齐出,起始时左虚右实,中途变成左实右虚,最后左右皆实,总之要扰得敌人眼花缭乱,乃是极厉害的杀手,但郭破虏知道这招的窍门,俟他掌力将实未实之际,大喝一声,也是双掌推出,陆川真劲尚未贯彻掌缘,变招却已自不及,只听‘噗’的一声,四掌相击,陆川哇哇大叫,又被震得飞了起来。

陆冠英大惊,知道儿子内力绝不及对方深厚,二人这般拚掌,力弱者伤,难有寰转,当即飞身再次把他接住,伸指搭在他脉门上,却觉他脉像平和,不似是受了内伤,陆冠英还不放心,道:「你吐纳三遍试试,可有异样?」陆川依言为之,又摇了摇头。陆冠英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那是对方手下留情。」

郭破虏打飞了陆川,回身一脚把那道士踢翻在地,陆江眼中隐有惧意,却仍旧死战不退,但二人武艺相差实远,郭破虏使出弹指神通,‘嗤’的一声,指力打在对手胸前‘神藏穴’上,陆江哼也不哼便即倒了。

这弹指神通的功夫陆冠英如何不识,见郭破虏使出来,心中大震,喝道:「阁下是谁?怎地识得本门弹指神功?」

郭破虏一怔,心中恍然:「原来陆伯伯不认得我了。」忙道:「小侄郭破虏,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访,却不想陆伯伯如此招呼。」言下甚是悻悻。

陆冠英对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这才「啊」的一声:「原来是破虏师弟,错了!当真是错了!」

郭破虏道:「陆伯伯﹑二位世兄﹑二位道长等的难道不是我么?」

陆冠英苦笑道:「是你陆师兄瞎了眼,一时认不出是师弟,以至大家差点伤了和气!」原来郭破虏幼时虽曾到过陆家庄作客,但他天生木讷文静,不似郭襄般跳脱好动,是以陆冠英对他印象实在不深,只知道郭靖有个儿子,名叫破虏,老实得紧,至于长得怎么个样子那是说什么也记不清楚的了。此时对他细细端详,见他生得朴拙忠厚,依稀便是数十年前探访归云庄的那位憨厚少年。回想当年郭靖黄蓉初到太湖,在他家中与裘千丈﹑梅超风周旋争斗,后来把师祖黄药师也引了出来,当日众人除他和郭氏夫妇之外,他父亲陆乘风﹑江南七怪﹑梅超风等皆已作古,黄药师早过百岁,近年来音讯沓然,多半也已不在人世,忆起父亲和师祖的音容笑貌,不觉眼角见泪。

正自伤感,身旁的陆川却道:「爹,这位真是襄阳破虏师叔么?小心有诈。」

陆冠英怒道:「要不是你破虏师叔,别人还能识得咱们的落英神剑掌?那弹指神通的功夫祖师爷只传了你黄师叔祖一家,如何错得了?」按辈份算陆冠英还是黄蓉的师侄,但一来他和郭靖乃是平辈论交,二来年纪也实在相差太远,因此郭家自郭芙以下都尊他为长辈。陆冠英为人谦逊守礼,却不敢乱了辈分。

却说陆川听了父亲的话,走到郭破虏面前大声道:「郭师叔,方才是我莽撞了,师弟武功高强,手下留情,陆川佩服得五体投地!」郭破虏内力远胜于他,刚才对掌之际确是留了余地,这陆川虽然脾气火爆,却非不识好歹之徒。

郭破虏当下替陆江和道士曾清瑜解了穴道,道:「小弟无礼,二位陆兄,二位道长也请恕罪!」陆川连道:「好说!」陆江只微一点头,却有些神色不定。

陆冠英又给郭破虏引见胡志瑞师徒,郭破虏暗道:「这两位道长果然是全真教的,全真教里义士众多,从无叛国之辈,他二人既在此处,看来陆伯伯并不像是投降鞑子啊?难道是二姐消息有误?」赵志敬当年叛教,全真上下引为奇耻大辱,当时的掌教刘处玄严禁弟子向外透露。而知情者中,金轮法王等蒙古好手已死,郭靖夫妇和杨过心存厚道,对外也是不提,此事便郭芙也只知个大概,郭破虏其时尚在襁褓,对此更是从无所闻。

陆冠英见他神色疑惑,道:「师弟可是在想,为何我等彻夜戒备,如临大敌吧?」

郭破虏道:「正要请教!」陆冠英道:「师弟随我来。」遂领着众人转进内堂,郭破虏见堂中摆着一副未上盖的棺木,棺中躺着一个少年,双目紧闭,看来已死去多时,脸上青气森森,却显得甚是可怖。

陆冠英道:「这是阿江之子,韶华。」陆江转过头去,肩头一阵抽搐。郭破虏惊问:「这却是如何?」

陆川接口道:「华侄﹑华侄他是让人打死的!」言下甚是沉痛。

郭破虏道:「是谁下的毒手?」陆冠英摇了摇头,陆川又道:「你倒摸摸他的额头看。」郭破虏伸手刚探上陆韶华额角,倏地又缩了回来,原来他整个身子竟如一块千年玄冰,奇寒刺骨,郭破虏能在冬天浸于寒潭,却受不了发自这具尸体的奇诡冷气。这陆韶华死去已久,尸身却冰冷若此,当真是骇人听闻,郭破虏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冠英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道:「你再看看这个。」郭破虏接过一看,却是歪歪斜斜的一排字,字迹拙劣之极,便如出自孩童之手一般。写的是:

陆冠英庄主,小生日前得会令孙小姐,惊为天人,已娶回去做老婆了。又闻庄主尚有一孙女思小姐,甚是挂念,大年初一子时一过即来商议迎娶大事。

写信人口气之狂,无以复加,郭破虏心中恍然:「难怪我方才一提“大事”二字,那两位陆兄便疯了似的向我动手,原来是触着痛处,误以为我便是那凶手了。」问道:「写信人就是伤人的凶徒?」

陆冠英叹道:「不错。」当下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原来他的长子陆江育有一子二女,子名陆韶华;二女一名陆思﹑一名陆珊。三日前,陆韶华和陆珊兄妹进城办年货,谁知陡生惨变,陆韶华带伤而回,陆珊却已不知向。陆冠英等惊问其故,不料陆韶华浑身冰冷,牙关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竟似是为一种极之怪异的武功所害,陆冠英等欲以内力替他驱寒,却如泥牛入海,全然不得其法,陆韶华捱了半夜,便一命归西,他由回家到死去始终不曾说过片言,但脸上惊骇之色却至死不退,显是遇到了不可思议的恐怖之事,众人后来在他身上找到那张纸条,得知陆珊落入魔爪,这一来举家上下更是急得团团乱转,陆冠英亲自入城寻找打探,却不得要领,他又派人四出查访,但京城地广人密,要找到陆珊实如海底捞针一般,接连两天,毫无所获。

陆家父子恨得咬牙切齿,陆珊失踪多时,清白自已难保,事情至此,只有手刃凶徒为这两兄妹报仇而矣,凶徒既已在信上说明初一前来“迎娶”陆思,一切恩怨就在当日解决便了,但敌人武功怪异霸道,陆冠英心下也自惴惴。恰巧全真派胡志瑞师徒路过临安,前来造访,得知此事,大为愤慨,决意留下来助陆家一臂之力。

转眼已至除夕,陆冠英把仆人丫环尽数遣散,自与二子﹑二道人打从亥时开始便守在陆思屋前的厅子里,严阵以待,谁知等来了个郭破虏,至有连场误会。

这时郭破虏也听得眼中喷火,慨然道:「那凶徒目无皇法,真是罪大恶极,待会若来了,小侄愿打头阵!」陆冠英大喜,他眼见郭破虏刚才以一制三,武艺精强,尤胜于己,有此人相助,胜算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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