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
丝竹齐鸣，歌舞升平。
二十张余张桌子几乎人满为患，跑堂伙计忙的不亦乐乎，莺莺燕燕们穿梭其中，发出阵阵打情骂俏的娇笑。
大厅里坐着的，多是寒门书生，或者家境一般的年轻人，三五人凑上几两碎银，要上一壶美酒几个小菜，再点上一位姑娘唱几首酸曲儿，也算是人生美事。
财大气粗的富绅和公子哥则在姑娘们的簇拥下径直上了二楼雅间，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珍馐佳酿，玩的是花样百出，消费也是大厅的数十倍。
本来大厅与雅间互不干涉，相处的十分愉快。
然而。
高羲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种固有的和谐。
一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了高羲身上，议论纷纷：
“呀，这是谁家的孩子？”
“小丈夫，你来这里干嘛？”
“这孩子长的可真俊，跟画上走出来的一样！”
“风气败坏哪，这么小的孩子便来风月场所，长大还得了？”
“……”
高羲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一拍桌子招呼道：
“小二，来壶好酒，再上两碟爽口小菜。”
“好嘞！”
很快。
一壶杏花村，两碟小菜上了桌。
小二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客人，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高羲，笑道：
“小爷，有没有相好的姑娘，我去给你叫来！”
高羲撇了个白眼，反问道：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相好的吗？”
小二笑得十分猥琐，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岁数和你差不多……”
“滚！”
高羲扔出约莫两三钱碎银在桌上，没好气的骂道：
“离我远点！”
小二也不生气，摸过银子揣进兜里，嬉皮笑脸道：
“小爷，有啥吩咐您叫我！”
说完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高羲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好多姑娘虽然没揽到客，却全都不愿意往他这桌这靠。
甚至还对着他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他用脚趾头都能猜的出来，这些为人不齿的女子对他有多不齿！
可咱大明朝皇帝带头开妓院，为的就是服务百姓，急人所急。
年纪小怎么了？
照样能为大明经济添砖加瓦！
我逛窑子我骄傲，我为大明造枪炮！
就在这时。
高羲发现不远处的靠窗位置，坐着一名五官清秀的青衫女子，年约十六七岁，双手托着粉腮，慵懒的眺望着窗外。
虽然化着淡妆谈不上有多么明艳动人，但气质却很出众，眉宇间更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令人心生怜惜。
此等画面，与这栖凤楼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仿佛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高羲看不下去了。
嗯？
工作时间摸鱼？
也太不务正业了吧！
“噓儿——”
高羲冲她吹了个口哨，女子这才惊醒过来，一脸懵圈的看了过来。
那表情分明是在问：你在叫我？
高羲冲她勾勾手指，无声的说道：
就是你！
女子起身走到桌前，面无表情的问道：
“有事吗？”
高羲问道：
“会唱曲吗？”
“会一点。”
“那就开始吧！”
女子眉头微蹙，秀气挺拔的小鼻子一翕一动着，反问道：
“我为何要给你唱曲儿？”
啪！
高羲豪气拍出一锭银子，足有五两左右，笑问道：
“可以开始了吗？”
这份豪气。
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尤其是先前不愿意过来的几位姑娘，更是心生悔意。
要知道这小孩儿出手如此阔绰，自己就该过来给他唱曲儿！
然而青衫少女却不为所动，瞟了眼银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问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哟？
够清高的！
你还真拿自己当富贵人家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