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皱着眉头，神情有些犹豫之色。
半响，他的目光转向剧院的舞台，舞台上的妮露小姐结束了自己的表演，正在鞠躬致谢观众。
卡维缓缓开口。
“说的也对。学术研究不是人生的全部，你是我见过最年轻的见习陀娑多，日后定能取得非凡的成就。这段时间就当做是沉淀自己好了……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有来看话剧了……”
卡维露出回忆的神情。
“自从接手了卡萨扎莱宫的设计项目，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晚。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还好运气不差，最后建造出来的成品没有让人失望。”
林平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将其简单调试了下，将抽拉式的长筒望远镜压成一个圆筒，便将其放回了口袋。
“卡维先生自谦了，卡萨扎莱宫的成功可不是靠运气，是人类审美的具象化，没有长久的积累可设计不出那种华丽又不失精妙的行宫来。”
“哪里哪里，若不是你举荐我，桑歌玛哈巴依老爷未必会把这种项目交给我。我最多算是没有辜负你的一片心意。”卡维随即也恭维道。
随后两人开始了商业互吹模式。
“金色总会发光，有才能的人自会斩露头角。我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以卡维先生的才能和设计理念，一定能设计出更为优秀的作品来，我和你的众多支持者一样，也很期待你的下一项设计方案。”
……
过了许久。
卡维再次面带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
“说起设计理念，你认为卡萨扎莱宫的设计最为出彩的地方在哪里呢？”
……
卡维是名副其实的建筑学天才，自然有一套独特的审美观念，也自认为在设计方面不输给任何人。但此时的他却迫切想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对自己作品的评价。
林平本是挑些恭维话在说，却没料想卡维既然如此郑重的询问。
看着卡维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林平犹豫了半响，缓缓开口。
“以我个人拙见……”
“卡萨扎莱宫设计最为出彩的地方在于它与自然和谐统一，建筑和古木相融，给人一种时间的沧桑感，特别是自高空俯瞰，最大的宫殿呈现出六枚叶片，像是一朵盛开的帕蒂沙兰，圣洁而高贵……”
“……”
卡维听闻之后，却露出思索的神情。
他显然是抓住了林平话语中的一处细微漏洞。
寻常参观卡萨扎莱宫可不会说自高空往下俯瞰，能做到这点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
但他很快释然。
对方并非普通人也不奇怪。
准确地说，卡维已经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惊讶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