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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以怨报德韩原大战秦军获胜夷吾被(1 / 1)

?第二十三回以怨报德韩原大战

秦军获胜夷吾被俘

话说秦穆公率领秦军渡过黄河深入到晋国的韩原(今山西稷山县西)一带,探子来报,前方晋军据此不远。秦穆公便传令各军,安营扎寨,修整兵马,以待晋军。

而此时的晋惠公,率领晋军也来到韩原一带,闻报秦军已杀至此处,不由得大惊,暗想:“秦军何以进展如此神速乎?可知,河西诸城皆为秦有也。”便传令各军安营扎寨,召集众将商议退兵之策。这时韩简说:“两军对垒,知己知彼方可战也。臣愿前往秦营探知虚实也。”晋惠公点头应允。

韩简奉命便率领几名亲随,来到秦军大营四周探听虚实。只见秦军虽然数量远不如晋军之多,但是,队伍整齐,训练有素,斗志旺盛,上下同心,不由得大吃一惊,暗想:“此等秦军难以战胜也。”当回到晋军大营,向晋惠公汇报说:“以臣观之,晋军虽众,但弱也,而秦军虽寡,但强也。战之胜负难卜矣。”晋惠公听罢说:“秦何以强乎?”韩简回答说:“臣以为,晋屡负秦恩,积怨甚深也。故而,秦军上同仇敌忾,一心无二,锐不可当也。”晋惠公听罢心中不乐,拍案说:“将军所言,如同出于庆郑之口也,莫非亦欲动摇军心乎?”韩简闻听不敢再言。梁繇靡见此,连忙向前劝解说:“主公息怒,韩简将军乃一己之言。而今之势,如箭在弦上,不可不发也。”晋惠公愤愤地说:“寡人以兵甲十万,战车六千乘,何以惧秦哉!”

两军修整三日,便约期会战。晋惠公命梁繇靡将战表送往秦军大营。秦穆公打开观看,只见上面写道:“秦君无故兴兵犯境,天理不容也。寡人以备下兵甲十万,战车六千乘,以待恩君。君若能识大体,退师归秦,乃寡人之愿也;若恃强凌弱,不肯退之,虽寡人欲避君面,怎奈晋三军将士岂肯避之乎?”秦穆公看罢哈哈大笑说:“既然夷吾愿见寡人一面,寡人岂能不见乎?”然后对梁繇靡说:“请将军回禀夷吾,其欲归国即位,寡人遣兵纳入;晋连年灾荒,无以为继,寡人泛舟赈济;今日欲与寡人大战,岂敢据命不奉陪乎?”梁繇靡听罢,不由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告辞离开秦军大营,回到晋营。

待梁繇靡走后,百里奚对秦穆公说:“臣已遣人探明晋营,其兵马如海,刀枪如林,晋军阵势远在秦军之上也。由此可知,夷吾急欲拼死一战也。臣以为,主公可暂避锋芒,散其锐气,方可再战也。”秦穆公却说:“爱卿所言虽是,但不可行也。寡人亲征,三军听命,乃秦军之魂也。若寡人避之,秦军无可依矣,何以胜晋乎?”百里奚见秦穆公如此坚定,便不再言。于是,秦穆公在韩原摆开阵势以迎击晋军。

秦、晋两军在韩原(今山西稷山县西)对垒,可谓不相上下。此时,晋军先锋屠岸夷自恃其勇,手握长柄大斧崔战车,前来挑战。而秦军阵营先锋丕豹见屠岸夷前来挑战,不由大怒,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手提青铜画戟,崔战车迎战屠岸夷。两人在两军阵前厮杀起来,大战四十余回合微分胜负。屠岸夷大骂:“丕豹,叛国逆贼,速速送死也。”丕豹回骂道:“屠岸夷,奸佞小人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拿命来!”二人又厮杀在一起。这回两人干脆跳下战车,扔了武器,徒手扭打起来,仍是难分胜负。晋惠公见丕豹如此勇猛,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灭丕氏一族时,不应该让丕豹逃脱,如今成了强力对手。晋惠公见秦军数量远不如晋众,便想以势压倒秦军,便传令,命庆郑率军攻击秦军右侧,命蛾晰率军攻击秦军左侧,命虢射、韩简、梁繇靡率军正面攻击秦军,自己与郤步阳、家仆徒正面跟进,想一举击败秦军。

而此时的秦穆公自伐晋以来,一路所向披靡,连战皆捷,士气旺盛,见晋军杀来也不示弱,立即传令各军迎战。一时之间,两军混战在一起。丕豹、屠岸夷见此,各自放手,拿起自己的武器,回到战车之上,又厮杀起来。公孙枝率领左军正遇到晋将蛾晰,二人战不到十余回合,蛾晰便力不能支,败下阵来。公孙枝惟恐中军有失,也不追杀,便率军杀至中军。此时,白乙丙正迎战梁繇靡,西乞术迎战韩简,四人杀的难分难解。公孙枝见此,便冲入后阵,直奔晋惠公杀去。晋惠公见此大惊失色,急命车右家仆徒上前迎战。可是,家仆徒哪里是公孙枝的对手,战不到五六回合,便力不能支,败下阵来。公孙枝放过家仆徒,直奔晋惠公杀来。晋惠公连忙命虢射迎战。虢射却命兵士齐上,围攻公孙枝。公孙枝却高声说道:“如此晋兵皆来亦不惧也。小小夷吾何不降乎?”很快杀散晋兵。虢射见此不得不持戈,崔战车迎战。可是仅战了三五回合,被公孙枝的大斧震得两臂发麻,力不能支,败下阵来。晋惠公见此心中惧怕,连忙命郤步阳驱车逃命。可是,驾车的马匹从没经过战阵,被惊吓得乱蹦乱跳,不听驾驭,不多时,战车便陷进了泥泞之中。郤步阳用鞭子拼力抽打,怎奈“小驷”这**体小力微,不但拉不出来,反而越陷越深。公孙枝将此心中欢喜,正是擒拿夷吾的好机会,便驱车向前。这时,晋将郤乞驱车赶来护驾,迎战公孙枝。刚败下阵的家仆徒,见晋惠公危机,便反身杀回救驾,与郤乞一同迎战公孙枝,可仍觉力不从心。这时,晋惠公见到不远处,庆郑正在与秦兵厮杀,便高喊:“庆郑将军,快来救寡人也。”庆郑虽在远处,但亦听见晋惠公的呼救,却回答说:“君之危,虢射何在?何不救驾乎?”晋惠公听罢不由得面红耳赤,有些哀求的说:“庆父将军,请将战车驶来,救寡人上车也。”庆郑又说:“君稳乘‘小驷’何必换车乎?”说罢又冲进秦军之中厮杀。郤步阳见庆郑如此无礼,便跳下战车,欲拦阻之。可是,两军混战,如何拦阻得了,只好又回到战车之上保护晋惠公。

再说白乙丙、西乞术与梁繇靡、韩简大战,三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负。这时,晋将蛾晰又率领晋军杀回来,正好与韩简形成前后夹击西乞术之势。西乞术腹背受敌渐渐力不能支。白乙丙与梁繇靡大战,梁繇靡虽勇,但终究不是白乙丙的对手,只有招架之功,已还手之力。这时,白乙丙看见远处西乞术腹背受敌,力不能支,便放下梁繇靡,来帮助西乞术。可是,还没到近前,只见西乞术被韩简一枪刺穿甲胄,挑下战车。白乙丙见状大惊,高喊道:“勿伤吾弟也。”说罢来到近前,举大刀向韩简砍去。韩简无奈只好反身迎战白乙丙。西乞术借此机会起身,跳上自己的战车败下阵去。这时,蛾晰也冲向前来,与白乙丙厮杀。韩简、梁繇靡见秦军中军空虚,便让蛾晰缠住白乙丙,二人指挥晋军向秦军中军杀来。百里奚见此大惊,对秦穆公说:“主公,情况紧急,速速避之!”秦穆公却说:“寡人若避之,秦军必溃败也,唯有拼死一战,胜负天定矣。”百里奚见此亦无奈,调动侍从护卫秦穆公。这时,晋军已杀到近前,正在这危急时刻,忽见西山脚下冲出一支队伍,大约有三四百人,个个衣衫褴褛,脚穿草鞋,蓬头垢面,嘴里还不停地喊叫着:“晋军小儿,勿伤恩主!”直向韩简、梁繇靡所率领的晋军后面杀来。此时二将正准备杀败秦军,擒拿秦穆公。忽见后军打乱,不多时,便死伤无数,不由得大惊失色,不知何处援军,正欲整军再战。只见庆郑来到近前说:“将军勿要恋战,主公已被围困在稷山脚下泥泞之中,危在旦夕,速往救驾也!”韩简、梁繇靡听罢大惊,然后三将商定,韩简立即率领一部晋军与庆郑前往救驾,由梁繇靡率领一部晋军在此擒拿秦穆公。当韩简与庆郑率领晋军还没有到达稷山脚下,已有败兵来报,晋惠公与众将皆被秦军俘获,退回秦军大营。

原来,当庆郑刚刚离开晋惠公后,郤乞、家仆徒二将拼死力战公孙枝,而郤步阳的车驾却越陷越深。这时,虢射也败逃至此,晋惠公便跳下车来,奔到虢射车上,趁混战之机逃跑。可是,后方又有一支秦军杀到,为首之将正是公子絷。公子絷自开战以来,一直奉命坚守营寨,不与晋军力战,保存了实力。当得知晋惠公往稷山方向败逃,便率领秦军追杀至稷山脚下,正好与公孙枝夹击晋军。晋军诸将此时精疲力竭,哪里还有能力再战,唯有束手就擒。

韩简、庆郑见此,已是无可奈何,唯有返回擒拿秦穆公,方能换回晋惠公。可是,刚回返不多时,只见梁繇靡率领败兵来到近前。得知,西乞术败阵之后,稍加修整,又率秦军杀回,与白乙丙夹击蛾晰,而今蛾晰生死不知。然后又去营救秦穆公,梁繇靡自然不能抵挡,故而败退下来。

此时,韩原大战已经结束,战场也安静下来。三位晋将所率晋军不过万人,安营扎寨之后,便商议何去何从。韩简责怪庆郑说:“凭将军之勇,足以救主公于危难也,何以唤吾等救驾乎?天赐吾等擒拿秦君之机,故而失去也。”庆郑辩解说:“主公怨吾极深,何敢近前乎?故而唤将军救驾也。”梁繇靡在一旁劝解说:“勿争也。事已如此,吾等该当如何?”韩简叹口气说:“君已为秦俘,臣无面归国也,唯伴君为奴矣。”梁繇靡听罢叹口气说:“将军若有此意,末将愿从之。”庆郑却说:“二位将军愿伴君为秦囚,末将不敢劝谏。但不敢随其意而从之。愿将此万余晋军带回绛都,重整军威,以备再战也。”韩简说:“人各有志,况且将军素来与主公不睦。若能如此,亦不负对晋一片忠心也。吾必言于主公知之。”然后,韩简、梁繇靡二人披发一同前往秦军大营投降。秦穆公见此二人如此忠心,深受感动,便将二人与晋惠公同囚一室。

庆郑送走二人之后,便修整晋军,又收容了许多散落各处的晋军兵将,不下两万余人,返回绛都。当行至半路,互听远处草丛之中,有**之声,便前往探视,不由得大惊,此人正是晋将蛾晰。只见蛾晰浑身上下遍体鳞伤,不能动弹。庆郑立即命兵士将其抬到自己战车之上,载回绛都,算是救了蛾晰一命。

此次韩原大战,晋军损失惨重,君臣大部被俘,十万甲士死伤过半,逃回绛都者十成不过二三成也。而秦军虽胜,但损失也不小,死伤也有二万之众。再看那稷山脚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让人们惨不忍睹。

秦穆公与百里奚收拢各路人马,回归秦军大营,清点战果,俘获晋惠公及重臣就有二十余人,所属兵将,不下万余,缴获的战车、武器、辎重堆积如山。晋之河西非但五城,所有河西之城皆为秦有,就连河东稷山以西之地,也皆为秦有也。而立首功者,当属公孙枝也,其他各路兵将皆有封赏。待稍作休息之时,秦穆公与百里奚半开玩笑地说:“寡人未能听井伯良言,你我险成晋俘也。”百里奚笑着说:“主公免为晋俘,乃天命也。”秦穆公听罢,突然很认真地说:“井伯之言差矣。非天命也,而是不知何方勇士相救矣。”然后传旨,命公子絷立即寻找那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勇士们。过不多时,只见这些人来到大帐之外,公子絷带领为首的八人,进入到大帐之内拜见秦穆公。秦穆公亲自将他们扶起说:“今日寡人危在旦夕,全凭诸位拼死相救,深表谢意矣。只是不知尔等何许人也,又何以称寡人为‘恩主’也。”为首一人向前解释说:“吾等皆山野之人,就居于山林之中。月余之前,曾发生一事,恩主可能忘记,吾等终生难忘也。”于是,便将事情经过细述一番。

原来在一个多月前,秦穆公带领一些将士前往山中打猎,到了夜间便安下营寨休息。第二日,兵士来报:“昨夜有数匹战马丢失也。”秦穆公立即命人寻找。过不多时,兵士回报说:“在山脚之下,发现一群蓬头垢面之野人,围坐在十几堆篝火旁边烤马肉吃。定是他们将马偷去,可遣兵将其抓之问罪也。”秦穆公沉思半晌才说:“勿抓也。其皆山野之人,无生计,故而偷马,此乃寡人之过也。再者,马已死,而杀人,秦人将如何看待寡人乎?必以为,寡人重马,而轻人也。如此,何以得民心乎?”众人闻听秦穆公之言,甚是有理,更加敬佩。秦穆公便命兵士,从大营之内拿出十坛子好酒,送给这些人。众人不解其意。秦穆公解释说:“此等良马之肉坚实,如不饮酒,必伤其内。”几十名兵士抬着酒坛来到山脚之下。那些人见有秦兵到来,惊慌失措,慌忙四散奔逃。秦军兵士连忙高喊:“尔等勿要惊慌。吾等是奉秦君之命,给尔等送美酒也。”那些人听罢,便停下脚步半信半疑。但仔细观之,见秦军兵士皆不带武器,却抬着十余坛子酒,说话也和气,便放下心来问:“秦君何故送吾等美酒也。”兵士便将秦穆公之言细述一番。众人听罢感激万分地说:“吾等盗窃秦军良马,不但不加罪,反赏赐美酒,虑吾等伤身之事,如此大恩,日后必报也。”然后,这些人便分食了十坛子美酒。因此,他们总想找机会报答秦穆公的恩德,这些日子,闻听秦军与晋军在韩原大战,便星夜赶到韩原助战,恰巧秦穆公被晋军围困,危在旦夕。这些人见状,个个舍生忘死,奋勇向前,杀向晋军,救出了秦穆公、百里奚等,使秦军反败为胜。

秦穆公听罢所述,感慨万分,不由得仰天长叹说:“如此山野之人,却能知恩图报,而夷吾乃一大国之君,却如此忘恩负义,屡负寡人,何以立于天地之间乎?”然后又对这些人说:“诸位,今日救寡人于危难之中,将无以回报。若愿意在帐下听命者,寡人赐予官爵俸禄也。”为首一人说:“吾等皆山野之人,闲散已贯,受不得束缚,故而不敢从命也。”秦穆公见其不肯入仕为官,便说:“寡人观尔等衣衫褴褛,送其金帛衣物如何?”那些人又说:“吾等只为报君之恩德,实不能枉收财物也。”说罢向秦穆公叩拜告辞,离开大帐,带领众人蜂拥而去。

秦穆公无可奈何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赞叹地说:“寡人有如此之民,何愁秦国不强哉!”秦穆公送走这群人后,回到中军大张,查点各方损失情况,虽然死伤不少,但著名战将皆不见少,唯独不见先锋丕豹,便派人四处寻找。几名士兵来到一山坳之处,听见远处有**之声,便顺着声音寻找,来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丕豹与屠岸夷。二人的战车马匹皆不见踪影,但仍在厮杀,现在已一起滚到山坡之下,皆遍体鳞伤,精疲力竭,可是二人仍然谁也不肯放手。士兵们上前将二人分开,一同抬出山坳,放在战车之上,拉回秦军大营,二人皆已昏迷不醒。兵士们将二人搏斗的情况细述一番。秦穆公听罢不由得赞叹道:“二人如此勇猛,真不愧为好汉也。”然后,命人将二人带往后营医疗治伤。这时公子絷上前说:“屠岸夷之伤不可医治也。”秦穆公不解其意便说:“如此勇士世间少有,若为寡人所用,岂不美哉。”公子絷回答说:“不可也。昔晋君奚齐、卓子及荀息等皆死于此人之手,后来又畏死,密告丕郑父等人,又皆死于此人之手。如此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人,不可用也。”秦穆公听罢点点头说:“如此说来,此人虽勇,却如此不义,实难立于天地之间也。”这时,只见丕豹身上几处包扎,步履艰难地闯进大帐高喊道:“屠岸夷何在?”百里奚等见此,连忙上前劝慰说:“将军勿虑,屠岸夷已被押在军中也。”丕豹便向秦穆公请命,欲亲手将屠岸夷杀死,以报杀父之仇。秦穆公点头应允。然后将屠岸夷押往大营之外,丕豹持刀向前将其枭首示众。

待斩杀了屠岸夷,秦穆公便率领文臣武将回到中军大帐,传旨将晋惠公君臣二十余人皆押入中军大帐。再看晋惠公君臣,皆披头散发,满身污垢,如丧家之犬。秦穆公看罢,命人将晋惠公带到近前说:“君不愿避寡人,寡人亦不能避君也。今特邀君等来此向其请罪哉!君肯赦寡人纳立之罪乎?”晋惠公听罢满面羞愧,低头不语。秦穆公又说:“君等还曾说:‘若想借粮,请用刀兵来取。’今日寡人赴晋岂止取粮乎?还欲君之首级哉!”晋惠公听罢,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口不能言。晋国群臣见秦穆公发怒,欲杀晋惠公,皆跪拜在秦穆公面前说:“请秦君息怒。怜悯吾君臣之愚蠢,请给一条生路也。吾等对天发誓,日后再不敢做忘恩负义之人也。”秦穆公怒道:“尔等休得多言!”然后命人将其皆押解下去。

待将晋国君臣押解下去之后,秦穆公便调兵遣将,防守河西、河东各个要塞、城池,并派遣官吏管理这些地方。安排妥当之后,便拔营起寨率领大军返回秦国。数日之后,来到雍都地界,秦穆公便传旨,安营扎寨稍作休息,便召集群臣商议入雍都之事。秦穆公对群臣说:“昔寡人尊上帝之命,为平晋乱纳立夷吾为君,可夷吾竟是如此奸佞小人,屡负寡人,亦得罪于上帝也。今已为秦俘,寡人欲以此人之首,在郊外祭祀上帝,以报上帝待寡人之恩也。诸位以为如何?”公子絷与晋惠公怨恨已深,便说:“主公之言甚是也,理当如此矣。”百里奚闻听连忙阻拦说:“臣以为夷吾不可杀也。晋乃万乘大国也,虽韩原大败,此乃一时之势矣。夷吾虽为秦俘,国内群臣必结怨于秦,若再杀之,怨恨亦深也。必会起倾国之兵犯秦,以报杀君之恨矣。若如此,胜负亦难卜也。即使秦侥幸取胜,其损失之大不可估量,国力必将大衰也。望君三思也。”公孙枝与公子絷看法相近,便驳斥百里奚说:“老庶长所言差矣。夷吾背信弃义,荒淫无道,世人皆知;而公子重耳之贤,亦世人皆知也。若杀夷吾而立重耳,这样杀无道之君,立有德之君,晋国臣民不但不会怨恨秦,反而会感谢秦恩也。”百里奚听罢微微一笑说:“大夫所言,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其一,今晋国大权皆在吕、郤二人之手也。此二人历来与公子重耳不睦,岂能拥立重耳乎?其二,重耳素以仁义为重,父母兄弟亲密无间。昔晋献公故去,重耳不肯借机回国争位,而今岂能借弟之危回国争位乎?假若重耳能回国即位,以重耳之贤,晋国岂能不强乎?晋强何利于秦乎?到那时,秦所施与夷吾之恩皆废,而又树新仇于重耳也。重耳若以为弟报仇为借口侵秦,胜负难卜矣。”一时之间,群臣争论不休。

若知晋惠公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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