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突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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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3日,离过年还有六天,很多在外打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每年这段时间,镇上都会变得很热闹。然而,就在这一天,一件让本地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天上下雪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但放在从来不下雪的文山镇,下雪就变成了极为诡异的事情。从未见过雪的孩子们特别兴奋,他们学着电视里的人等待雪花落得厚厚的就去堆雪人打雪仗,而老人们只看了看稀奇的雪花,就禁不住寒风赶紧回屋去了。

林爻的爸妈因为这段时间没什么生意,大排档开门的次数也不多,一看到今天居然下雪了,干脆决定关门到初七以后再开。一家三口呆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林妈忍不住就去隔壁搓麻了,林爸当然也不会蹲在家里陪女儿看电视,林妈出去没一会儿他也出去找人下棋玩去了。

林爻一个人呆了这些天也习惯了,电视剧没什么好看的,就想回房间去玩电脑。她刚站起身,眼角就瞥见一只灰色的老鼠从电视机柜蹿出,溜进了厨房。进了厨房的老鼠怎能放过,林爻本来就不怕老鼠,她捡起门边一只拖鞋,猫着腰走进厨房。

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大堆,要搜一只老鼠有点难。林爻干脆“砰砰”使劲敲锅盖,希望能把老鼠吓出来,结果这一吓,还真给她吓出来了,但也把她给吓了一大跳——放腌菜坛子的角落里居然跑出了五只老鼠,哪怕她原本不怕老鼠,现在都有点怕了。蚁多咬死象,老鼠多了也能吓坏女汉子。

家里这么多老鼠,事情看起来有点严重。林爻放下拖鞋想去隔壁报告一声,还没换好鞋,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跑到房间拿起手机一看,是林森。

“牢房里出来了?”

“你一次也不去看我,再不出来这日子还怎么过。你现在在家还是外面?”声音那边顿了顿,“好想见你……”

林爻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她一面觉得两个人继续在一起没有未来,一面觉得如果分开又非常痛苦,若是林森不在她面前,她还能努力转移注意力不去想他,可他一给自己打电话,她就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我在家,你不要来我家,去你家吧。”

林森一扫阴郁,高高兴兴地应了,“我打车去老地方接你,等你下楼!”随后掏出口袋里仅剩的一张毛爷爷拦了辆的士,潇洒地去接媳妇了。

林爻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钻进车里,不顾司机还在前面开车就咕哝起来:“这么奢侈做什么,打个摇摇车不就行了,都可以省7块钱。”

林森看她穿得跟个包子一样,抱都不知道往哪抱,心里有点小小的叹息,可嘴里还是抹了蜜似的说:“给我老婆打的天经地义,以后等你毕了业,咱俩一扯证,买房买车都是你的名字。”

要不说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呢,尤其是那种特实在的甜言蜜语,不说我爱你我喜欢你,就那句“买房买车”,不知能哄得多少女人心花怒放。

林爻当然不能免俗,她不是富二代,知道没有面包光谈情那只是在消耗感情,虽然她现在因为爱不在乎林森有没有钱,但未来肯定会因为钱而在乎林森为什么挣不了钱。林森说买房买车,她只认为他是在说大话哄她开心,而她也确实很开心。可是,当两人回到他家,林森拿出存折的时候,林爻真是大吃一惊。

“这是,五个零?九十万?”

林森喜欢看林爻这种惊讶中带有一种欢喜的表情,这让他很有成就感。他略带得意地说:“这当然是九十万,还有这房子,加起来你老公也算是个百万富翁了,你嫁给我不亏吧!”

林爻“呸”了他一声,没问他钱怎么来的,她猜也能猜到这八成是他父母留下的。

林森抱着她躺倒在沙发上,跟她咬耳朵说悄悄话:“老婆,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男人我现在是个大力士了,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林爻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我相信你现在能吹死一头牛。”

林森就知道她不会相信,他放开林爻,急于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可是找来找去,客厅里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让他练手。经过上次打人事件,林爻是怕了他这冲动的性子,担心他真为了显摆弄伤自己。她从沙发上起来,安抚道:“先别找了,你在里面蹲了这些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林爻整了整躺得有点乱的头发,走进厨房还没来得及打开冰箱,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大喊起来。林森一听林爻的叫声,立马就冲了进去,将林爻护在身后,随后他再定睛一看,自己也有点惊讶——什么时候他家养了这么一窝子老鼠,他怎么不知道?

林森这几天算是打鼠英雄了,单是在拘留所,每天就有不下十只在里面蹿,这种东西平时他都直接无视,偏生在拘留所呆着也是无聊,所以是见一只打一只,派出所里的人都有点舍不得放他走了。林森捡起厨房的扫把,掉个头拿起棍子就跟打地鼠似的,一路就是啪啪啪过去,这些老鼠十天没见过人胆子都养得有点大,直到真的被打才知道要逃命,可惜现在逃显然是晚了。林森的变化不单单是力量,还有出手的速度,那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出了“老鼠”事件,林爻也没心情做饭了,想打个电话叫外卖,结果居然还没人接。林森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捡死老鼠,又把血迹擦干净,忙活完了还没吃的,只得找出以前留下的泡面对付对付。

吃完泡面,林爻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末日”这个词,反常即妖,大冬天的这么多老鼠出没,从来不下雪的文山气温居然低到零下,这简直就是要出大事的前兆嘛!

林爻把自己的想法跟林森一说,但说完又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林森倒是没笑她,因为他也隐隐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居然也有了女人的第六感。

“老婆,这事情确实有点不对劲,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准备?”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人类考虑的第一要素就是吃穿住。“我们要买也就是买些吃的穿的,现在情况也没那么严重,暂时囤积一点点吧。下午我们就去买,买那种能放很久的,万一没事,好歹也不会放坏了。”

女人对购物天生就有种痴迷,虽然打着囤货的旗子,林爻选东西时还是很心痛价格。她不傻,宁愿多跑几个地方也不愿吃价格亏,毕竟她想买大量的货,把最实惠的价格打听清楚才能尽可能减少损失。

林爻把要买的东西罗列好清单,先是去买大米,预购一千斤,她家就是做饮食的,自然知道文山哪里卖得便宜,哪种米好。然后是盐和糖,这些东西都可以储存很久。其他的像罐头、包装类食品,林爻买的数量就不是那么多了,毕竟这些东西的保质期一般只有半年到一年,如果他们的感觉错误,这些东西到时吃不完就是浪费钱。当然,打心底她自然是希望这些东西用不上,哪怕有损失她也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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