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目光坚定,不断扫视着群臣,传达着自信与镇定。
可是他心里却没底。
兵临城下就在一两天之内,商军主力都已出征讨伐东夷。
回师救援起码月余,远水解不了近渴。
怎么办?
怎么办?
“将军再神勇,可只有双手双脚,现在军中都生出了叛乱,还有哪些军队可用?”有人反驳着。
北军统领亚长、南军统领张奎惭愧低下了头。
城里守军除去大王的亲卫,就这两个军营了。
两军营本来就不满编,很大一部分出征东夷,剩下这点人还不同程度参与了叛乱。
两人作为统领实在汗颜。
“既然无兵可用,何不与姬发尝试议和。”朝歌令提议道。
“对,若能派一舌辩之人出使周人,携带大量珠宝玉器,许以好处,姬发定然撤兵。”
“诸位大臣,可安排何人去好?”箕子一脸严肃问道。
“我身体有恙。”
“我有足疾。”
众人均说身体有恙,无法出行。
“姬发若有议和之心,何苦纠结诸多诸侯、方国,他前锋部分大肆掠夺我朝歌王畿,这哪里有议和之心。”商王帝辛道。
群臣默然了。
“无法议和,打又无兵,可是如何,如何啊?各位大人,快快想想办法啊。”箕子愁眉苦脸地哀求大家。
“商容大人,诸位大人,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他一个个走到大家身边,询问良策,众人低头躲避,避之如瘟疫。
“那该如何是好啊,祖先年基业,要毁了吗?”
箕子泪眼汪汪,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朝堂之上竟然哭起来。
箕子虽无良策,可是却实实在在为大商的未来痛心疾首。
这一点大王看在眼里,其他诸人要么低头不语,要么言语含糊,实在是德不配位,他虎视着北军、南军两位统领。
这两人治军无方,实在可恨,若不是多年跟随自己,忠勇可嘉,早撤职查办了。
北军统领亚长被盯的脸红红的,大王急需良策,自己一定要将功补过,他站出来说:“大王,姬发肯定要渡河,如果能够在渡口堵住他们就好了。”
“还用你提醒,寡人早已命令撤去浮桥,烧毁了船只。只是渡口众多,如何知晓他们从哪里渡河?”
是啊,单单王畿附近就有沙涧渡、会兴渡、南河古渡、玉门古渡、孤柏渡等许多渡口。
但是在哪里渡河呢,大家莫衷一是。
倘若分兵把守,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兵力更加捉襟见肘。
“可在各处渡口设置烽火。我率一军在各渡口来回巡视,倘若发现对方渡河,便点燃烽火,我火速增援渡口。”
帝辛摇摇头,此方法实在愚笨。
各渡口之间相距甚远,等你跑过去,人家早过了河。
他叹了口气,呆呆看着恶来。
恶来的父亲飞廉率领大军讨伐东夷,若能回师救援就好了。
可是大军回师起码需要月余,来不及,来不及了。
哎,他突然发现少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