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自觉地研磨好散发着特殊香味的墨汁。
水澈提起狼毫笔。
动笔之前看了一眼夏守忠。
“哦,奴婢先行告退。”
夏守忠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刷~刷~刷!
早已打了数遍腹稿的水澈挥笔而就。
“……即刻革去上直亲卫军指挥使水潇之职,由皇侄北静王水溶接任……”
落款——康隆太上皇帝。
“圣旨已拟就。”
“请父皇过目。”
水澈,真是体贴呀!
双手奉上笔墨未干的圣旨。
太上皇颤抖着双手接过。
一遍读罢,气的胡须也跟着颤抖。
“你……你……”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你这是逼宫啊!”
太上皇声音发颤,哆嗦着说道。
说着,双手用力一扯,将一道圣旨撕得粉碎。
水澈笑了:
“父皇!”
“您年纪大了,不要这么大火气嘛!”
“气大伤肝。”
“儿臣这哪里是逼宫,您说的太重了!”
“儿臣承受不起啊。”
“这明明是为了父皇、为了整个皇族的安危着想。”
“逼宫?”
“父皇说话真是让儿臣无地自容。”
“咱们皇城里既没有玄武门,也没有什么斧声烛影,哪来的逼宫之说?”
“您瞧,多么和谐的父慈子孝场面!”
“是不是啊?戴权!”
话音刚落,又一张一模一样的圣旨写就。
“啊~~~”
太上皇要疯了。
“为什么会这样?”
水澈淡定的令人胆寒。
不再去搭理太上皇的无能狂怒。
——主要是不能再让他撕了,再撕宣纸就不够用了。
“戴权,你是内相,朕命你取来太上皇的宝玺。”
“不要告诉朕宝玺没在龙首宫。”
“如果真没在,那你直接说放在哪里了?”
“朕让夏守忠去取。”
戴权也抓瞎了。
左右为难的看看水澈再看看太上皇。
“不要给他!”
“让他杀了朕吧!”
太上皇知道今天这一难是躲不过去了。
索性心一横,脖子一伸,冷笑道:
“朕倒要看他今天敢不敢弑君杀父!”
水澈一皱眉头,道:
“父皇,您开什么玩笑?”
“儿臣哪里敢杀爹呢?”
“这还不都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危?”
“您是不知道,昨夜那三个刺客有多厉害!”
“个个武功卓绝,以一当百!”
“再晚一会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