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方怀远从头到尾观察到了这一幕，哼笑一声，对沈成业小声说：
“周汉庭的产业至多不过十几个亿，他的儿子居然敢在林家夜郎自大，人无自知之明，周家的财运不会太长了。”
沈成业问：“依院长您看，林家的这位幕后大佬，资产能有多少？”
“能捐十七个亿的人，身家最少也得一百七十个亿吧。”
或许远不止如此。
方怀远心里想。
有一点他没有对沈成业讲。
那就是这个幕后大佬，他不仅仅是有钱，还有一种凌架于财富之外的威压感。
虽然当初江市长只有寥寥数句，但方怀远能感受得出来。
沈成业又问：“院长，以您对林洪致的观察，您认为他是幕后大佬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伪装的太好，我目前还没看出来什么。”
“那咱们下午还继续陪灵吗？”
“陪啊，老太太不下葬，咱们就不下岗。”
沈成业以为方怀远只是意思意思就得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打算。
任重道远啊。
“那要陪三天呢，院长。”
方怀远点头，揉了揉膝盖，语重心长道：“大丈夫在世，要能屈能爬，能舔能跪，才是长处之道。”
沈成业心里一阵佩服。
方怀远继续说：“你或许觉得我这是因为自己的私利，其实不是的。”
“我这是为了整个医院。”
“只有安抚好那位幕后大佬，他才有可能继续给我们医院投资。”
“我们医院才能继续扩大规模，走在医疗系统的前沿。”
“走在理疗系统的前沿，才能更好的造福荣城的人民。”
“往小了说，我们这一跪是为了保住医院。往大了说，是为了荣城几百万人民啊！”
原来这么伟大呢？
要不是沈成业上过幼儿园，他简直要信了方怀远的话。
“院长，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要跟你说，你听了心情可能会不好。”
“说，我耐受能力一向很强。”
“就是刚才咱们守灵的事情，被直播到网上了，我还好，没被拍到，您被镜头怼脸上了。”
“哦。”
方怀远只是不在意的应了一声，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
“估计是有人都认出您来了，您的院长人设怕是会有点受损。”
“我知道，从刚才开始，我的手机震动就没停过，震得我都快高朝了。”
“那您……”
方怀远一笑而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万人无关紧要的人欣赏你，都抵不过一个身处关键位置的人欣赏你，由他们说去，鄙人才不在乎。”
“……院长，说话实在话，我今天才开始真正的佩服您。”
“不敢当。”
……
下午，守灵继续。
晴晴又走神了，目光不由自主的又向了林寻欢。
刚才托周杰的福，两个人居然发生了身体接触的说。
这会不会是一段浪漫邂逅的开始呢。
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男主角和女主角，总会以一些匪夷所思，气死牛顿的角度和姿势发生身体接触。
然后慢镜头。
然后转圈圈。
然后亲亲嘴
然后滚床单。
你喊我北鼻。
我叫你坏蛋。
生俩小娃娃。
快活似神仙。
……
就在她想到快流哈喇子的时候，身后的同事捅了她一下，把她从美梦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