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祛除,不是彻底祛散。
而是将恶诅从一个人的身上,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齐关止一手捏着额头,一手端在胸前,在大厅来回踱步,思量着对策。
佟婉柔抱着孩子,在旁边一直啜泣不停,让齐关止焦躁的完全无法思考。
只好打发了孙砚带着她先下去休息。
陆兴望着齐关止,“关止,那孩子一声不吭的,不会过不了几天就死了吧!”
齐关止摇头,“不会的。”
“鬼爪拓印是恶诅不错,正因为是恶诅,所以它只会附在活人身上。”
“何况,刚附在那孩子身上不过两天,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陆兴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对对对,那孩子才那么小,一定吉人自有天象,会没事的!”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要不,咱们要是再去找块阿魏,煮了药让那孩子喝,相信一定会有效果的。”
齐关止果断的否定了这个想法,“阿魏药性刚烈,何况那张方子并不单只有这一种药,效用更是大泻。”
“且不说,他能不能承受住,就算是他能受的住,也未必能驱散那诅咒。”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这个鬼爪拓印没有最初想的那么简单。
或者,鬼爪拓印,会与它附身过的人,身边的至亲血脉有着某种特殊联系。
一时之间竟也理不出个头绪。
爷爷留下的手书中曾说,鬼爪拓印的墓室地图,就在他供奉在祠堂的那个锦盒里。
也说过,若非万不得已,不得打开锦盒。
现在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正是迫在眉睫,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或许只有打开那个锦盒,才能明白一些事情。
也希望,自己真的能够从里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事不宜迟,说办就办。
齐关止让陆兴叫上孙砚。
三个人来到祠堂,三跪九叩行了大礼,将供置在香案上的锦盒取下。
深呼了一口气,齐关止调整了一下自己思绪,径直打开了盖子。
盒子里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出现什么让他匪夷所思的东西。
里面只有两张信纸,一个雕刻着古怪花纹的手牌。
手牌材质应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此外,还又一张地图。
再一个,就是两人当日拓印下的鬼爪纹的源本了。
地图,显然就是当初爷爷和孙砚祖父孙青河两人潜入的古墓位置,以及墓内的平面图。
粗粗一观,这个古墓在青宁城,并没有标明具体位置。
虽然是个大概,但至少有了方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找来找去了。
这个古墓的规模并不算小,大大小小的墓室共计三十多处。
信上,大概说了关于爷爷和孙青河两个人金盆洗手的原因。
当日,他二人在黑市出货之时,遇到了一个叫金永康的济州商人。
金永康给了他们二人这张古墓的墓室地图。
并且许了他们重金。
表示,他需要他们两人将主墓室,石棺材雕刻的鬼爪纹,凿下来带回给他。
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的重金酬谢。
至于墓葬内的宝物,他一个不要,但凭两个人随意处置。
找上门的这等好差事,两个人自然不会推辞,很是爽快的接了下来。
两人按照约定,将凿下来的鬼爪纹交给了金永康。
金永康也是很豪爽的结算了剩下的一半佣金。
孙砚的祖父回家没多久,突然觉得身子不适。
胸前的鬼爪纹让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迅速形容枯槁,朽木将息。
两人察觉事情不对。
按照当时签订合约的地址去寻找金永康,竟得知他在半月前突发重疾已经去世。
此事皆因鬼爪棺纹而起,所以两人将鬼爪纹的石板买了回来。
并由孙砚的祖父,孙青河保管。
事情到这里陷入了僵局。
因为放不下当时年仅七岁的孙砚父亲,孙青河拖着病躯,求爷爷一定要找到救治他的方法。
爷爷为了兄弟,无奈之下找到两人的师父。
才得到了用阿魏祛除鬼爪拓印的方法。
彼时,爷爷才发现,自己的胸前竟然也出现了鬼爪拓印的恶诅。
至于自己的爷爷是怎么去祛除鬼爪拓印的,倒是尚未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