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从昨日初次实战开始,就已经成了本性毕露的战斗狂人,他现在是故意犯险找死。
这里的女子们认为他是个疯人,实在是有道理的,他昨夜被野狼撕咬下的腿上之肉块、肉条,加起来没有一斤也有半斤,他那几乎已经裹到大腿根的绑带,大部分又早已被伤口所渗之血染红,但他根本感觉不到痛。
苏离迎着这么一蓬箭雨,怪叫一声,身子一转,撞到旁边的墙上,直接撞碎了这西面宅院的砖墙,在粉尘与巨响中,人已不知去了哪里。
苏离此段时间身体与四肢发胀,越来越想要、非常喜欢撞东西,他撞了漂亮大姑娘的软件就得一分舒爽,再撞这墙,就更得硬碰硬的舒爽,他现在就算往上跳时,也不提气运气,而是直接暴力地顿地硬跳,“啪”地一声踏碎了一块青石板,然后已如炮弹般落在西面这组女匪面前,紧接着就是扬手一瓢水浇了过去。
女匪们大惊失色,避无可避,转过头来的花容极度扭曲。
一直引弓未发的赫连慕容一箭射来,
苏离手腕一抖,“吧”的一声,用木瓢敲掉来箭,一瓢水夹头夹脑地甩到她的脸上。
这伙女箭客已来不及取箭,这么近的距离,苏离也不会让她们再射出箭来。
赫连慕容身后一大姐举了双刀,如疯婆子一样冲上队伍前面、来砍苏离。
苏离凝神注意她的来刀,伸长手,直钻其两刀两手间如此小之中隙,长柄木瓢“橐橐”两声,如先发制人一般,已敲她握刀的双手指背,“啪啪”两声、击落了她手上两刀。
在苏离看来,这些女子于武道一途,连入门都算不上,几乎完全不懂。但她们还是很能射箭的——当然,她们也只有靠组队射箭才能挡狼、挡染疫而疯狂的行尸走肉们,否则,让这些邪物靠近身,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一组女匪也就十来个人,个个都被苏离拿水瓢浇淋遍。
那个在这楼道上还能射出箭来的小姑娘,是唯一没戴湿口罩的,她的年纪、身量比何飞菲也没大多少,她眼闪泪花,拔出剑来,好像也要自杀的样子。
这时,苏离已然转身要走,他忽如背后长眼似地身形一转,又出现在她面前。
苏离对这手执利剑的小姑娘视若无物,他从酒坛中捞出古罗盘,长手伸到她面前,让她好好地近距离地看了一眼,复又放回,然后举篮、喝了一大口坛中水。
苏离面对陈玄玄那样的大姑娘时,总是血脉贲张,想要吞吃;
苏离看着像何飞菲、面前这样的小姑娘时,总是又爱又怜,怜爱盖过了男女之欲爱,心疼万分;
然后他温柔地取下了她的剑,摘下了她腰间剑鞘,挂剑在自己身上——这剑蓝光荧荧,厚质薄刃,比何飞菲那柄好多了,绝对是这个世间的顶级利器硬货。
众女一时傻怔怔看向苏离。她们为了射箭,全倚在面向路边的那一排栏杆上,如同红袖招一般。
苏离开始做更恶劣的破坏“密接”防范措施的事——这也是他出那院子之前就已决定要做的事。
苏离当着她们的面,又举坛喝水。
苏离放下篮子,讥诮地扫视了她们一眼,突然一晃白亮亮脑袋,红唇大口忽出一大道如箭如霰、从队头到队尾,如沫胜雾地喷在这伙正傻呼呼看着自己的女匪徒们的脸面鼻口上,然后“哈哈”狂笑着跳下楼去。
苏离已经竭力猜测、揣摸这伙女子心思心理很久了,他觉得她们是犹疑的、又是想要求助的、又是像那世界的咖啡吧大波妹一样……苏离不愿多想,反正他已经不得不让自己去懂得怎么从心理上调拔这些让他烦透顶了的末世遗女——虽然他永远不会完全懂得她们的心理,但只要知道她们的一些关键弱点就行了、就可利用了——反正他也不想要她们多好!
苏离被何飞菲在看到自己时就要自杀这一事伤透了心,认为“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是对的,自己以前真不懂得好好领会男前辈的这如泪似泣的谆谆教导啊。
同“师出有名”一样,苏离本能地觉得以表面上光明正大的“为你好”,实际却对之行轻佻手段,这是极好的,不然,他面对这伙见死不救、谋杀未遂、一直在谋杀自己的女性罪犯们,心里就不爽!
那凶恶、丑陋、坏得没了边的光头男人一跳下楼,这上面的几个小姑娘就又哭开了。
那个被打落双刀的年长大姐赫连花花却道:“不用哭,他确实是在帮我们防治邪病。告诉你们我一直所想的,我们这些幸存的女子其实才是个个染上了恶病,只是没有发作而已,否则我们为什么见了大太阳就必须躲到阴凉处、还要戴湿面巾,像见不得光的鬼一样?!那光头男人却从不用戴湿巾,而且,他武功超凡入圣,又能念书识字,像是染病的么?我看,他比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健康。”
赫连花花这位大姐的话如晴天霹雳般在众女心头炸响!!!
赫连慕容从来没往这反转的角度想过!她怎么也不可能这样想!
她的震惊尤胜旁人,她猛地将这旁支大姐拉到身边,示意她别再宣讲这事!
这个草原蛮族女子内心发狂,极度地嫉妒起那陈玄玄与何飞菲!因为她也是个直脑子!一觉得赫连花花所言可能有理,心里马上反转自己的原心专心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