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腐朽”是什么意思?
此刻，这座偌大的城市——路塔卡的另一处，一个身形高大、身披风衣的男人正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赤枝街上。
这条赤枝街连接着路塔卡大广场和白昼之塔，如果是在白天，许多人会沿着这条街道去大广场放松或是去白昼之塔祈祷，但在深夜，这里会异常安静——尤其是靠近白昼之塔的那一段路。
男人抬起头，看着散发着微光的白昼之塔，露出了微笑。
“你就不能换上制服?这身风衣只会让你看上去像个穷凶极恶的暴徒。”一个带着埋怨的女声在男人前方的街道上响起。
“你知道的，新制服还没到。”男人不紧不慢地说。
“所以，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性走到男人身前，挑了挑眉。
“这不是你该问的，娜可莎。”男人认真地回答。
“是我不该问，还是你也不知道?”娜可莎露出笑容。
“……你赢了，女士。”男人无奈地耸耸肩，“我确实不知道。虽然我是奉命行事，但我直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些行动的目的。”
“我倒是有一些‘小道消息’，你想听吗？”娜可莎调皮地眨眨眼。
“如果你是想以此和我交换‘永暮恒星’的使用机会的话，免谈。”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娜可莎的图谋。
“别这么无情嘛，卡尔卡隆长官。”娜可莎嘟起嘴。
“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我长官了。”卡尔卡隆似笑非笑，“我说过很多遍，‘永暮恒星’不是一般的超越器，本身就会给使用者带来一定的危险，连我都不能未经允许而使用它，你就更不可能了。”
“说得这么厉害，结果行动还不是失败了。”娜可莎有些酸溜溜地说。
“那是因为这里是路塔卡，而不是没有生命存在的漠野，如果完全激发‘永暮恒星’的力量，它会把这座城市夷平的，娜可莎。”卡尔卡隆表情凝重。
“知道了。”娜可莎暗自吐了吐舌头。
“你啊，都多大了，也该成熟些了。”卡尔卡隆有些无可奈何。娜可莎的资质和实力并不差，可对待事情的态度实在是……
“我听说，这次的行动其实就是为了销毁一张纸条。”眼看着卡尔卡隆就要开始长篇大论，娜可莎连忙转移话题。
“纸条?”卡尔卡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只是为了一张纸条的话，为什么要让三阶及以上能出动的‘神执’全部出动呢？”娜可莎有些唏嘘，“最关键的是，哪怕是这样庞大的安排，最后都失败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还跟谁说起过这件事?”卡尔卡隆深深地看了眼娜可莎。
“其实是我偷听到的啦。”娜可莎被看得心中发毛，“我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沉默了几秒，卡尔卡隆缓缓开口：“你还记得维加·科亚达吗？”
“那个疯子?”娜可莎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可我记得他已经被驱逐了。”
“人可以被驱逐，但物品不会。”卡尔卡隆的表情再度凝重起来。
“你是说……”娜可莎几乎跳起来，她可清楚地记得那个疯子的可怕。
“不确定，但说不准。”卡尔卡隆打断了娜可莎，眉眼间多了几分担忧。他再次看向那座散发着微光的高塔，那里仿佛燃烧着一场大火，昔日的同僚就在其中，笑得歇斯底里。
不远处，一只猫头鹰正站在隐蔽的树枝上，炯炯有神的鹰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街道上一男一女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