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一场浩大的靖难之役彻底播放结束。
朱元璋靠在椅背上，双眸出神的看着墙壁久久不语。
仿佛在思考什么极其重要的大事。
半响后。
“小子，你说......咱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了？”陆沉挑了挑眉：“您是指......”
朱元璋一只手撑起下巴：“朱允炆......”
他也不管陆沉，只是自顾自的低声道：“真是咱的‘好圣孙’啊。”
“施行仁政，咱还以为他和标儿很像，却只知道放权给文官，呵，想学周朝圣天子垂拱而治？”
“这也就罢了，还复行周朝的井田制？”
“这就是咱亲手选定的继位人？”
显然，他仔细看了那些弹幕。
说着说着朱元璋自己都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笑的：“他怎么不干脆把皇位让给黄子澄他们呢？！”
陆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平静的看着。
“再说削藩，”老朱仿佛在宣泄般，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咱当时问他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结果呢？结果他是怎么做的？！”
“十个月，十个月废了五个藩王！”
“就这情况，老四要是不反，咱都看不起他！不反难道在家里等死吗？！”
越说朱元璋的声音就越大，于其中隐含着一股让人心生寒意的怒气。
突然，他转头看向了陆沉：“小子，你说说，咱到底该把位子传给谁？”
“咳......”陆沉轻咳一声，倒也没有犹豫，直接道：“燕王。”
“哦？”朱元璋双眸半眯：“你的意思是，咱之前选允炆，选错了？”
陆沉洒然一笑：“陛下，恕我直言，皇太孙与燕王的能力，说是相差十万千里也不为过，这一点，等后面您看到也就明白了。”
再说了。
如果直接传位燕王，还能免去靖难之役那四年的国力损耗。
大明之后或许也将会有所不同。
“你好像很自信，”朱元璋若有所思的道：“看起来，老四这个皇帝干得很不错？”
陆沉摊了摊手，没有接话。
“但是，皇家一向传嫡，”朱元璋似在犹豫：“允炆好歹是标儿所出，若咱传位给老四，岂不是坏了规矩？”
这里的规矩，是从周朝开始就形成的‘礼法’。
儒家文化和传统礼法的影响下，自古皇家都是采用的嫡长子继承制。
“规矩？”陆沉摇头轻笑：“您立朱允炆当皇帝，就是遵循规矩了么？他可不是懿文太子的嫡子。”
真要按‘规矩’来，就算朱标的嫡长子朱雄英早年病逝。
那也该立朱标的嫡次子朱允熥！
而不是朱允炆这个庶子！
“你这小子......”朱元璋长长呼出一口气：“且再看看吧。”
他现在还不能下决定。
说到底，当初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也是爱屋及乌。
毕竟在朱标坟前哭得最伤心的就是朱允炆，甚至为此一度变得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