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燕飞舞,林深不见入,东走西顾,终厌旧时景,弃而顾!
念子期的马车在驰道上快速行驶,轩窗外的美妙的景色,对于马车上昏昏欲睡的几人丝毫没有刚才的兴致观赏,面面相觑只从对方的眼中仿佛看出了枯燥二字,妍儿刚出门时还一副兴致勃勃顺着车窗打量着周围陌生的景色,可惜没过多久就兴意阑珊打蔫了,话本不是说远行的路途妙趣横生精彩绝伦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平淡无奇,哪怕半路跳出来一个剪径蟊贼也好啊!
“吁!”
急行的马车突然停下,念子期不知道出了何事,但非常警觉的没有立即打开舆门询问,而面对这突发状况却让打蔫许久的妍儿立刻充满了活力,甚至想出去一探究竟,还好念子期及时阻止,外面的情况暂时未明,贸然出去可能会成为沈剑他们的负担!
“咚咚咚!咚咚!...”
马车外有节奏的敲响了舆门!
“公子爷!发现一人拦在马车前路上!”
沈剑的冷峻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看情况已经处于昏迷...!”
沈剑补充道。
“可有察觉到周围有其他人的存在?”
念子期怀疑会不会是剪径贼人故意设的圈套。
“暂未察觉到周围有藏匿之人,保险起见公子和妍儿姑娘还是暂待在马车中,属下前去看看情况!”
“注意安全!!”
妍儿一旁嘀咕会不会老天爷偷听了自己抱怨,才安排了这场戏码。
车外的沈剑向车内的公子禀明了状况,手握剑柄谨慎小心的警惕着两边深不见光的密林,步伐缓慢的靠近卧躺在前方的身影。
马车上的荣伯倦意横生眼帘垂下酣然入梦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
此刻沈剑距离地上的身影一步之遥便停下了脚步,略微打量了一下,看其衣着不像是江湖中人倒有点像是官府之人,身上的白衫已被鲜血染红,血水还不停向外渗出,沈剑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一边戒备的用手中的长剑翻转观察地上的躯体!
拨开遮蔽面容的乱发,看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人,惨白失色的脸庞五官分明,棱角有度外表看来不像是个养尊处优之人,双目紧闭嘴唇干裂,气息颇为凌乱但观察其功力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顺着对方爬出密林的痕迹看去,推断出地上之人应该是在密林中与人交手,身手不及对方而仓皇逃窜,从其胸口的伤势以及手中断裂的刀刃,与他交手之人功力深厚恐怖,很可能已经步入了先天境界!
只是不知道暗处之人为何不见出手!
沈剑倒是想置身事外,万一施手相救此人给公子带来威胁就实属不该,沈剑只能暂时出手帮助其压制伤势,以免对方失血过多而死,随后又在身上翻找有无表明身份的牙牌,到时可呈给公子由公子来定夺。
看到腰腹鞶带有一枚白色腰牌,沈剑伸手拿起端详起来,腰牌的材质观其应该是象牙制成,大致长有四寸宽有两寸,一面篆刻“奉朝参莲花镇武司卫”,一面篆刻着六瓣莲叶层叠相连,侧面篆刻“武字百户白莲六品陆佰叁拾贰号”。
沈剑毫不波澜的瞳孔骤然一缩,即便不认识手中的腰牌,只从上面篆刻的莲叶也大概知晓这面腰牌的份量了。
不敢再迟疑收起腰牌就返回马车上就向念子期禀告。
沈剑步入车厢就将手中的腰牌呈现给念子期。
念子期端详着手中质感不错的腰牌,随即疑惑问道。
“你是说这张白莲卫的腰牌是从那人的身上搜寻到的?”
“是的公子!也许与来念府送圣旨的是同一个人!”
沈剑说出心中的猜测,毕竟青州这块偏僻的地方不可能突然又出现一位白莲六品的莲花卫。
“会不会此人偷窃来的!然后被莲花卫的人发现,最后追杀到此处?”
念子期迫切的问出。
“公子!这是不可能!仅从其穿着就不像是一个能行窃的贼人,并且此人的功力不在属下之下,扒手可没有这么高的境界!”
沈剑凭据本身的查验得出论断。
“那这可就麻烦了!”
念子期有些愁眉不展的短叹道,若只是贼人就不必理会,可一旦是莲花卫的人就事必会与之产生交际。
一旁的妍儿听到莲花卫内心就一阵颤抖,之前就因为府上来了一位莲花卫的人就吓的自己噤若寒蝉夺眶而出。
话本一般不是说巧遇一卓卓少侠,对方身负重伤之后被像自己这样兰质蕙心的女侠所救,最后清醒的少侠甘愿娶其为妻,俩人做一对闲云野鹤的侠侣吗?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碰上这么个烫手山芋,骗子!
“公...公子!要不我们就当没看见!将腰牌从新放回去,然后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好吗?”
妍儿惴惴不安抓着公子的下摆的衣衽,颤颤巍巍提议说着。
念子期苦笑着伸手抚慰着妍儿额头。
此事要是向妍儿所说他也不用就此为难了,京中权贵与莲花卫现在势同水火,无论救与不救都有可能疏离一方。
不过他若是明哲保身就此避开朝中权贵也不会另眼看待,可若此人真在青州出事,荣国公府首先难逃怀疑,有可能遭受莲花卫的过多关注。所以人绝不能死在自己面前更不能死在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