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你胆子不是一向很大吗？怎的这时候却畏畏缩缩，不敢为荣华富贵放手一搏了？”
芪皇后扯了扯嘴角，讥笑一声。
但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脸蛋兀自又红了。
“娘娘太高看我了。”
李然面上不露分毫，心底却再次一荡，差点没把持住。
芪皇后这话等于变相提及那日的事情，这让他脑海封存的画面，再次涌现。
如果换成了原主，只怕早就再次化身饿狼。
“本宫知道你很忠心，但你也得为你以后打算打算吧，东宫继位顺理成章，要说功绩，你是一件没有，但如果你拥立大皇子，那可就是从龙之功了。”
芪皇后继续劝说着。
“微臣何德何能，能得娘娘如此赏识，不过……微臣确实无能为力。”
李然不紧不慢地回道。
“呵……如果本宫墨了，你觉得你还能善了吗？”
看到李然油盐不进的态度，芪皇后终于失去了耐心，再次发出威胁警告。
“无论谁登基，娘娘都会被奉为太后，何来墨了一说？”
李然却不以为然。
这一下。
芪皇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确实如李然所说，不管是东宫太子还是大皇子登上皇帝宝座，按照祖制礼仪，芪皇后都会被奉为太后。
但是，东宫太子继位的话，芪皇后余生只怕永远都要在深宫高墙里度过。
相当于打入冷宫，不再有任何威仪，跟挂个名号差不多。
而且……辛家是一定要倒霉的。
这样的结果，她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沉默良久，她才冷冷地开口，“李然，告诉本宫，你想要什么？”
闻言。
李然心底的涟漪再次荡漾开来。
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想要什么？
想要你，你给吗？
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而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回娘娘话，天恩已然浩荡，微臣无所求。”
“好一个无所求，你怕被别人杀头，就不怕被我杀头？”
芪皇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只要本宫现在轻轻一喝，就要你人头落地。”
“娘娘严重了，要说谁先人头落地，那肯定不是我。”
李然笑了。
至于是谁先人头落地？
那么毫无疑问，肯定就是芪皇后自己，毕竟是芪皇后让曲长秀带他进来的。
紧接着就是辛家。
那个时候，辛家和芪皇后才是真的满盘皆输。
芪皇后不可能这么蠢。
这就是他敢随曲长秀进宫的原因。
“看来……你是不相信本宫敢这么做了？”
芪皇后死死地盯着李然，沉声说道。
“未进宫前，微臣不敢确定，现在嘛……”
李然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没看到芪皇后之前，他确实不敢确定，芪皇后会不会突然发疯，不顾一切地豁出去。
目前来看，芪皇后并没有发狂的征兆。
同归于尽？
应该不至于。
“上次见你，也没见你这么聪明……”
突然，芪皇后绽放了一抹笑容。
李然看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芪皇后笑。
也没想到，有人的笑容能如此沁人心扉。
当真是倾城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