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的残酷性，就是这么现实。
谁有钱，谁承包！
五万块钱是起步价，在现场的一共是十三人，除了其中两人没有参与，剩下的都在竞争。
经过一轮下来，最终定在六万块钱拍死。
哈阳六个区，每个区的代理费是六万。
当场签合同，当场生效。
在没有手机支付的时代，几乎连银行卡转账都没有，都是拎着现金来的。
四人头的钞票，厚厚的好几沓。
“许总，合同签了，钱我付了……”
为首的一人最干脆利索，签完字摁上手印，点了根烟。
“我也不瞒你，别说在哈阳在地界，就算是整个吉春，我想要找一个人，不出三天，都能找得到。”
“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们做生意，你们的产品也确实不错……”
“所以，这钱，我没二话。”
先礼后兵的规矩，这人开始亮招牌了。
“但是，两个月后，我要是没看到货，或者你们人跑了。”
“我老五剩下的半辈子，什么都不敢，就满天下的找你们。”
“我们六个人，就是三十六万，这可是一笔大款。”
这人的气场不弱，而且不是办事张扬的，张口闭口，似乎是这些人里面的主心骨。
“害，五哥，咱第一次合作，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天天来我们这儿看。”
陈宇宙和童骁骑在一旁清点钞票，许半夏笑着回应众人。
“现在有钱了，我们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租厂房，然后招人生产。”
“半夏电器厂的第一步，离不开在场的各位兄弟姐妹。”
“矫情的话，我许半夏不说了……”
“以后电器厂只要生产出来的最新产品，我都会优先你们……”
大伙儿都是第一次下海经商，都是刚从国企单位一头扎进市场经济的海洋中。
到底是什么样的才是商人，他们不知道。
但他们就是凭着一股子，老一辈那种闯关东的江湖气来为人处世。
“好！你许总虽然年轻，但说话办事可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今天就先这么着了，咱们改天再说。”
一群人就这么聊着说着，浑然不觉间已经是半夜凌晨。
在这个没有繁华路灯的时代，大伙离开的时候，都是摸着黑。
有小轿车的还好，骑摩托车的、搭车的可就不太舒服了。
眼瞅着将众人给送走，却刚才两个始终没参与的人留下来了。
“半夏，给句实话。”
这两个就是今晚来的最早的那二人，就站在铁门门口。
“你看……我们这辛辛苦苦熬到现在，诚意足够了吧？”
“这哈阳的总代理，能不能……给我们哥俩儿？”
“也别竞标了，相逢就是缘，便宜点就我们了……”
两人嬉皮笑脸的还拿出香烟，跟杨巡、童骁骑和陈宇宙让着。
初冬时节，半夜霜降。
外面是真的冷。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许半夏哈着一嘴的热气，哭笑不得。
她心里其实也没底，边说着话，边看向杨巡。
“不是，赵哥，我们这是在做生意，要是竞标，别说三十万，五十万都有可能……”
“诶，许姐，我觉得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