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
萧白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郁得令人头晕发闷的花香。渐渐地青色的潮水像有生命一样,慢慢地摸索着蔓延了过来,它不仅蔓延着,还在如青蓝色火苗一般忽闪忽闪地跳动着,一直跳动着蔓延到萧白脚下。
触及肌肤的那一刻,刺透骨髓一般的寒冷,夹杂着烈火焚烧一般的疼痛,冲击着萧白的大脑,他本能地想喊叫,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看着那潮水慢慢淹没过他的脚掌,青蓝色火苗舔舐着他的皮肤,就像是在慢慢品尝着鲜美的食物。
萧白想逃,可他已被潮水淹没,抬脚只能听见激荡出的水声,和身体如同烧柴一般在火中发出的炸裂声。逃不掉了,水位越来越高,淹没过他的膝盖、腰腹、双肩直至没过口鼻。萧白拼死挣扎着,水里的阻力出奇的大,大到他动弹不得,挣扎不动,直至最后精疲力竭。
……
青天,白日,高山,粗粝的地面。
一串乌青光泽的铁链,绕过腕间,冷冽入骨。
萧白如梦一般,缓缓地飘忽地走着,怔怔的,不知今时何时,今日何日,此地何地。
立于堂前,萧白神情恍惚。
“报上你的宗族!”
萧白似闻未闻,魂未归窍,木头一般。
什么宗族?
萧白将停滞在地面的目光上移,看向堂前主位,三秒后,目光又滑落地面。
不知所问为何。不知如何作答。
一双纯黑而厚重的鞋,进入了萧白的视野。萧白再次抬头,面前立着一个眉目清淡,气度高雅的男子。
云明:“你看见了什么?”,缓慢而有力度的声音传从男子口中传出,将萧白的飘忽思绪拉进现实,又带入了那个噩梦。
萧白回神,呆滞的脑中涌上无数的感官记忆。动了动干裂的嘴唇。
“枯萎的暗红色的花,像水一样蔓延像火一样跳动的青黑色的水,哦不,是火。”
萧白不知那是水还是火。
云明:“你听见了什么?”
萧白:“水声,漫过头顶,我无法呼吸的声音,火焚烧的声音,焚烧着我的身体。不!还有很多人身体焚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烧柴一样。”
云明:“你闻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