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傲一路将车开回了城里,已经是天黑了。
“九爷,走,今天就在你这小酒馆喝点了。”
“你不回去看看三小?不怕他把货弄出差错?”
“我今天哪儿都不去,就窝在您这讨口酒喝,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办不了,那以后必然会坏我的大事,这次就当是他的敲门砖了,能不能入门就看他的。”
九爷端上来两壶温好的小烧,再弄个小菜,这二人说白了就好像忘年交,非常的聊得来,一口酒一口菜。
“九爷您给我讲讲那地下拍卖行是怎么回事?”
九爷但凡讲述当年的事情,那真的是满眼放光,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跟孙傲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想当年你九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咱们这一片学历最高的人,那时候我毕业就当起了教书先生,但凡是我的课堂,那学生们都人挤着人也要坐进来。”
“不是吧,九爷您以前是教书先生?这完全想不到啊......”
这任谁都想不到一个蹲了十多年大狱的盗墓贼,入门前竟然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匠!
“你听我慢慢给你往下说,那时候我是不会抽烟不会喝酒,一门心思的就专研教育,想着把这一代一代的人都送出去,就现在咱们市里分局的当家的还是我的学生呢!”
九爷谈到自己曾是教书先生的往事,以及他曾经教过多少多少现在成才的学生,满眼的骄傲转瞬即逝,剩下的是一丝丝落寞和遗憾。
“我这教书一干就干了十年,那时候也结识了我是妻子。”
“九爷,您还有妻子?”孙傲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九爷有家人。
“有啊,不过啊,她去彩云之上了,我打她走了,就一直一直看着天上的云彩,一片一片的数着,那云彩都被我数了个遍,小云,你怎么还不回来......”
九爷提到他的妻子的时候,就已经是满眼泪光,那最后的几句话,更是哽咽的说出来,话音不大,但犹如刀扎,直戳人心。
九爷又干了一杯酒,用那苍老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的说道。
“后来我与我的妻子登记结婚,那一年的夏天,她生娃大出血,孩子没保住,大人倒是安全的过了鬼门关,从此以后她就好像落下了病根,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通过人介绍了一位蒙医,他老人家说的是在古墓里有一味神药。”
“我就果断的辞去了教书的工作,一个人就去了大山里的古墓找那神药,那神药据说可以医治任何疾病,就长在古墓棺材的周围,而且棺材的主人必须是吃补药吃死的处子方可以长出神药。”
“我就一个墓一个墓的挖,一个月左右,终于是让我找到那个神药,我连忙将那神药包裹好,一刻不敢停歇的就走到了家,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即使我的妻子病重也都会在门口等我,而那天我却没见到她......”
“我当时就慌了,连忙去房间找,终于在我俩第一次谈心的地窖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她,我抱着她,我跟她说神药找到了,有救了,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努力的张开嘴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但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直到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冰冷,只有那最后流下来的一滴泪是滚烫的。”
“九爷,您节哀......”
九爷没有接话,直接是干了一壶的酒,手里把玩着酒盅,自顾自地对着酒盅说:“小云,你说你最后到底是要跟我说个啥......”
孙傲一个热血男儿,听完九爷的故事,也是忍不住落泪,二人就这样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九爷终于是调整好了心情,继续的说道。
“自从我妻子过世,我就再没回到过课堂,因为教书先生不光要有学问,更重要的是要有心,可是啊,我的心早就跟着我的妻子埋进了那黄土里。”
“那时候我一蹶不振,落魄了很久很久,都从这个事情里走不出去,直到遇见了那地下拍卖行的老主人莲爷,他告诉我一句话,既然心没了不能跟活人打交道,那就去做死人的生意吧。从此我就跟着莲爷入了行,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年,直到上次被送了进去,这才金盆洗手,干起了小酒馆混口饭吃。”
孙傲听了九爷的故事才明白,为什么道上人都叫九爷为摸金传奇,还真不是所有人都能称得上传奇二字!
“不说太多了,明天你带着咱们收回来的宝贝,我领你去那无名地下拍卖行,眼睛看的,比我跟你说的有用,到那了一切都要自己感受,不会游泳,那必将被那深水淹死,反之必将会做那水中霸王,自古都是以水养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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