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四毛胡同主街上的院灯亮了。街两边是房院。主街住户大部分是毛纺厂干部。
范德彪骑车从南走向北。有人叫他二傻子，有人叫他彪子，有人叫他厨子，还有人叫他光棍。他都笑呵呵回应了。
乔欣按照许大茂的方法写好了承包食堂申请书。带上了五百块钱。她第二天早晨骑车来了毛纺厂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人们喜欢在背地里说她闲话。人们死都想不到许大茂和乔欣早好上了。在人们眼里许大茂是留洋生是未来厂长，乔欣配不上他。
乔欣走来厂长办公室门外，听见赵大千正在大骂许大茂是喝了洋墨水的大爷不服管理。她从门缝窥见赵大千坐在办公椅上打电话。她一想到对老头脱裤子她忍不住干呕两声。其实她怀孕了她没发现。
“谁在外面。进来。”赵大千喊道。
乔欣止住了干呕推开门陪上笑脸。赵大千问她是谁。她站在门外说：“我是乔旺的孙女我叫乔欣。我想承包车间食堂。”
“进来说。”
乔欣走进来背过身关了门，她吃劲地翻了个白眼恨自己是个贱货。
“你姐姐乔荣是三车间先进职工。”赵大千笑道：“你公公刘华强和我是仇人你怎么敢来找我。”
“刘福是刘华强第一个老婆生的。刘福的妈是被刘华强的仇人害死了。刘福和刘华强断绝了父子关系以后我嫁给了刘福。我和刘家人从不往来人人皆知。我和我姐也不往来。”
“你姐姐是个好女人你怎么不往来。”
“她嫁进刘家好人也变坏人了。我一直怀疑那场大火凶手是刘华强。”
“为什么？”
“一车间从来不放棉纺品是厂里规定。是刘起杆要求棉纺品暂时放在一车间因为夜里十点钟买方的货车会来拉走棉纺品。那天夜里九点钟发生了火灾。我认为不会那么巧。”
赵大千听后笑道：“你的孩子安排好了没。”
“孩子寄养在我姑姑家。”
“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七。”
“你才二十七你能行吗。一车间食堂管着四百人的饭呢。”
“我试试看才知道。我们孤儿寡母太难了。我爷爷奶奶、我爸爸妈妈、我丈夫都是因公殉职，按照规章制度他们的家属有优先承包权。我申请书都写好了。”乔欣掏出叠好的申请书双手交给赵大千。
赵大千看见申请书包着五百块钱他把钱放在桌上。他看了一遍申请书内容。他说：“你写的东西和你的实际情况一样我同意承包给你。范德彪我不给你。你叫其他食堂师傅写好材料证明他们愿意跟你干。行了就这样。钱你拿走。”
乔欣惊道：“就这么简单吗！？”
“条件够了其实不难。车间食堂承包给个人是为了扶持困难户。”
乔欣千恩万谢从椅子上站起身那刻。一伙警察冲进来叫他们别动。吓得乔欣举手投降。
刘曼玉拿把剪刀顶住自己脖子，对上级领导哭道：“赵大千欺负我你管不管。”
“我管我管。小同志冷静下来。我们是专程来给你解决问题。”
“赵大千摸我好多次了。”
上级领导一声令下。警察逮捕了赵大千。
许大茂对乔欣叫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对上级领导说清楚。你不用害怕赵大千。”
乔欣心里明白了许大茂是想利用这事干掉赵大千。“没有没有。我来谈工作。”乔欣抓起桌子上的钞票想逃走。
许大茂拦住乔欣叫道：“你在车间从不化妆也不穿这么干净你今天十分可疑。”
“你咋不管老娘拉屎放屁啊。你一个车间主任管得倒宽。”
赵大千看见乔欣一巴掌打了许大茂的脸。乔欣抓住许大茂的头发往死里打。赵大千也被他们骗了。赵大千叫道：“小刘媳妇不能打人。说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