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
光和六年即公元年,十常侍权势大盛,各起高宅大第,又其父兄子弟州郡牧守,贪污受贿,残害百姓,天下怨声四起。
同年黄巾起义悄然酝酿。
……
荆州:南阳郡,武阳县。
硕大的后书房内,却只坐着一个人,看模样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字胡,此人便是武阳县县令名曰文学,字养成。
案上放着一份书信,他正握着半张干饼出神,片刻后屋外传来脚步声。
“恩主,人已带到!”仆人推门而入,拱手禀报:“就在屋外。”
“传他进来。”
仆人领命,不久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背着行囊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拜见县尊大人!”少年躬身行礼掷地有声。
文学一摆手,微微笑道:“免礼。”
待对方直起身,只见少年身高尺二寸,鼻梁提拔,浓眉大眼,年纪轻轻却面容坚毅,特别那双眼眸深邃不见底,暗藏星河。
文学点点头,拿起书信轻声念道:“周让,字子异,岁,凉州铜川县人士……举荐人周宜……这周宜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中叔父”
此话一出,文学不知为何突然脑中翻涌,尘封得记忆犹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抬头望向周让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自觉失态,伸手擦拭双眼:“世侄见到你真的太好了,你叔父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过世了!”周让表情沉痛。
“哎,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
周让规矩地站在一旁,心里惊叹这饼威力这么大,只是言语引导了一下,老文就已经情难自禁,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一样。
“即是御景侄儿也是我的侄儿,你也可以唤我叔父,以后便在府上住下吧。”
“多谢叔父,实不相瞒,我千里迢迢跑来南阳,除了躲避羌人战祸,也求个容身之所谋个差事。”
文学捋了捋胡须笑道:“你想谋个什么差事,书信中说你能文能武在我属下做事却是屈才了。”
“叔父,我想当县兵。”
“万万不可。”文学摆手拒绝,旧友侄儿前来投奔,只是当个小卒这传出去为免遭人耻笑。
周让心里发苦,台词终于对上了。说实话,这饼能换个县兵他就心满意足了。
叔父啊,你只要不拿出一百个饼让我吃掉,侄儿就感激涕零了。
“请叔父成全”周让再次拱手,言辞诚恳。
“不必多言,县尉属官我无权做主。若是愿意屈就,可在我属下当个门下游缴,年俸百石,可召集壮丁缉贼,立功另赏。”
周让一怔,内心欢喜表面却强装镇定:“那就依叔父。”
门下游缴是县令的属官。
刘备当县令,关羽张飞也当了好几年类似的职位,总的来说是县令身边心腹,周让喜不胜收。
文学沉吟半响,将饼递还给周让,笑吟吟地问道:“外面兵荒马乱,你一个少年郎这一路走来,想必经历了不少磨难吧?”
“小小挫折,不足挂齿。”周让咧嘴一笑:“运气好,遇到一些贵人帮忙。”
他表面谈笑自若,实则内心疯狂吐槽,何止千辛万苦,不说凉州到荆州的距离,光这一路的天灾人祸就够周让死一百回了,东汉末年那是什么年代,对于普通人而言跟末世没啥区别。
一路走来虽然用了几个月时间却早已见惯了生和死,也颠覆了这个来自未来青年的世界观。
周让原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朝九晚五得上班族,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手贱加入一个三国聊天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