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差不多的疑问，项欢也曾经有过。
可她从未问出口，今天却被成野给搁到了桌面上。
最初和许家二少认识时，老妈潘宁调查过他的底细，得到的信息里面只说他年少时休学过一段时间，具体因为什么却没查到。
项欢就一直把这个，和许见东跑到姻缘镇来做个森林瞭望员联系在一块，只是没做过求证。
许见东也从来没跟她说到过这个，两人默契的你不问我不提。
今天成野这么突然一问，许家二少居然就痛快的回答。
可是用上“为了赎罪，惩罚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点。
许见东从厨房里走回来，手上的水还没完全擦干，在裤子上抹了把重新坐下。
撞上项欢疑问的眼神，他微微笑着低下头。
“我快十八岁的时候，交了个……网友，就是这镇上的女孩，我高考前逃学……来这边找她。”
许见东慢吞吞的说完这句话，项欢和成野听完，互相看了一眼。
“见了面，也没见光死，”许见东抬眼看了下项欢，笑了下继续说，“她带我来林场边上，说是想住帐篷，晚上看星星。”
项欢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
“我们网上聊天时，她就跟我说过，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个露营帐篷，就带她上了山。”
听到这里，还都算挺浪漫的，项欢想象着少年许见东会是什么样，都忘了这些事是因为什么话题才引出来的。
成野倒是面色平静，眼神盯在项欢手上，看着已经氧化开始变色的那个苹果。
许见东微眯下眼，停顿几秒，做了个深呼吸。
项欢这才一下恍然，预感接下来听到的，不会是什么美好的走向。
“那天，就我们在山上露营搭帐篷，我本来还怕不安全，可是那女孩说不会出什么事。”许见东说着抬起头。
他往门外望出去。
“那晚星星特别多，我长那么大第一次看到满天星光，那女孩就在帐篷外面……主动抱住我。”
成野轻咳一下。
项欢也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不再看着许见东的眼睛。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情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都懂。
许见东也不说细节，接着跳到那天半夜又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帐篷里睡到半夜，我起来出去上厕所，走得远了一点，刚完事准备往回走，就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朝着我们帐篷那边走。”
许见东讲这段时，项欢下意识就捏紧了手上那个削了皮的苹果。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后背发凉很害怕，竟然就蹲下去没往回走，就那么看着……看着那几个人影，围住了帐篷。”
许见东又低下头，不再往下讲。
项欢手指一使劲，失去果皮的苹果，被她摁出了一个坑，果汁蹭了满手。
“这个别吃了，给我。”成野注意到这些，伸手把苹果要了过去。
他倒是不嫌弃，咬了一口吃起来。
项欢起身想去洗手，她习惯的要去外面门口的水池去洗，许见东跟着她一起到了外面。
成野坐着继续吃苹果，眼神虚空的盯着面前的空气。
这里没有自来水，用水需要压井水上来，许见东压水，项欢低头蹲下来接着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