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谁知第二天,就来了一队官兵强行把他抓到县衙,说有个农夫告他强奸了他的妻子。
他当然不肯认罪,于是那县官大老爷就对他用上最残酷的刑罚。
他们打断了他的腿,用烧红的烙铁烙他的脸,用皮鞭打得他皮开肉绽。
为了保命,他不得不屈打成招,戴着榆木大枷在监牢里蹲了三年……
等他出狱后,打听到妻子和女儿都被县官大老爷霸占了去,并且那狗官还高升了两级。
他哭天没泪,告状无门,只好改名换姓苟延残喘地度日……
“那个霸占雪儿母女的是谁?”秋阳愤愤地问。
“就是现任的卓州知州苏亦功!”
“啊!……是他?……畜生!”秋阳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既然他得到了岳母和雪儿,那雪儿为啥又到清筠书院来找你?”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她遇到了什么伤心之事吧。”
“那……你老为何要改姓梅呢?”
“我本姓海,眼泪流干了,没水了,心如槁木,可不就姓梅了?”
秋阳万万没想到,这个马夫老梅头竟是自己的岳父。
他当即跪倒在老人面前,磕了三个头说:“小婿以前不知,求岳父大人莫怪。”
梅老头搀起秋阳,详细问起他的家事。听说雪儿受了哪么大的磨难,倒流出了两行老泪。
悲伤过后,他说:“也难怪严家母女不悦,你每晚都往家跑着实不是长法。不如这样……”
老人说着回屋去取出一个钱袋交给秋阳:“这是我几年来攒下的银子,你到背街处租一处房子安个家,将一家人都接来,这样我也能见见她们。”
秋阳也不推辞,对老人再拜后离去。
秋阳租房安家,雪儿父女相认,一家团圆,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无须赘述。
且说阳春三月,百花盛开,气候和暖,正是游春踏青的好时光。不料前天却下了一场桃花雪,给大地穿上了一重银装。
好则天很快又晴朗起来,冰化雪消,惠风和暢,田野枝头又展现出一派嫩绿。
这天英若琳约了两个好友到郊外游玩。一行人走着走着,不觉来到首山脚下。
只见山坡上有两个孩子在挖野菜,他走过去问道:“哎,小弟弟,你们是这个小山村的吗?”
“是呀!”孩子们同声回答。
“那,你们村里可有个叫秋阳的人?”
“有哇,他做过我们师傅的。”
若琳将带的烧鸡撕给两个孩子一人一块,然后蹲下去详细问起了秋阳和雪儿的情况。
当知道他们生了个女儿,前几日一家搬到城里去之后,若琳思谋好久,决心寻找他们的下落。
他不相信雪儿能真的同秋阳成亲,可又听到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孩子?……想到孩子,他绝望了。
再过俩月,英光泰催着儿子早日进京赶考。
一来让若琳到京城提前拜见一下他的那些京官同年和朋友、为此科胜出作些铺垫;
二来到那里同一些举子秀士们作些交流,也能长些见识学问。
若琳遵从父亲的意愿,揣着父亲的书信,带着银两和礼物,到京城四处活动,结交了不少新的朋友,的确是收益不小。
在秋帷考场上他发挥良好,皇榜放出,竟得中一百二十名进士。
他衣锦还乡,在竹川县引起了一阵轰动。
英府门外竖起了两个旗杆,英光泰得意得笑颜常开,一连几日大宴宾朋,鼓乐和欢声笑语热闹了多半条街。
几天后接到朝廷圣旨,任命英若琳为宝应县县尉,限月内到任。
英光泰慌了,他要赶在儿子上任前给他把婚事办了。这样也算儿子成家立业了。
谁知就在若琳婚礼的前几天,情况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先是有好友约若琳到城外登高赏菊,四个人带着酒肉骑着骏马在首山坡游玩吃喝半天。
回城时若琳心情大好,过了河告别好友,自己牵马沿着河堤溜达。
他远远看见有一女子头枕河堤躺着,手里拿本书边看边吟唱着小曲儿。
她身边有一大一小两只山羊在悠闲地吃草,黄灿灿的野菊花遮护着她窈窕的身躯……这真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儿。
若琳走上前去,看到那个女子竟然就是雪儿。
他心中一喜,笑眯眯地叫道:“雪儿!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多天都没找到,天可怜见,却在这里与你相逢……”
雪儿见英若琳站在面前,翻身站起,怒目而视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离我远点!”说罢牵起羊儿就走。
若琳赶上去说:“雪儿你不能这样,我是真心爱你的,只是……我有苦衷……”
“有苦衷对你爹娘诉去!与我何干?”
“雪儿,如今我已是有官职的人了,婚姻可以自己做主。只要你愿意,我这就回去禀告父亲,娶你过门……”
“呸!”雪儿回头一口吐沫吐在若琳脸上道:“做你的美梦去吧,我海雪儿就是辈子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你!”
若琳不死心,紧跟着雪儿苦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