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中了十几枪还能站着走回来”柯尔麦用夹子,将他体内的子弹取出。整颗的子弹最容易取出,麻烦的是那些劣质的,打进肉里碰到骨头,就会直接变成弹片。
“你管这么多想做什么,柯尔麦”
“我还是挺好奇的……”以往要是他想说的话就已经说了,现在显然是不想,就自然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医生接着说。“好吧,至少跟我说说你做了什么”
“我去附近一个大屠宰场里搞了点燃油和干粮”
“啧……那可不好整”子弹被取出的差不多,除了那些特别细小的碎片,搞不好是要伴随他一生的病痛。拿来药给他上好,再用干净的布包扎。“话说回来,我们没有车,那要燃油做什么”
“我也搞到了,在安里克那里改装…额……一改装完我们就动身离开这里”
“好”
“你为什么不想离开这里?”从柯尔麦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这里还有一丝留恋。
“我曾经的家境不错,因此有些还算美好的回忆在这里,被这座城市承载。即将要离开这里且或许到死后也不会再回来,让我有些……迷茫?”
“矫情”
“这是归属感,当再也回不去孕育我们土地的时候,就会失去归属感”
“……”说到归属感,费洛斯也的确有些东西想聊聊,不过不是关于这座残忍的城市,而是更远更冷的地方。他也可以理解失去归属感是一种什么感觉,所以才没有继续回话。
他起身,包扎完伤口后将衣服穿上,把自己浑身裹得严实,径直离开这里。充满疼痛的身体提醒他应该好好休息一会,最起码在床上躺会儿睡一觉。对他来说,休养永远都不是第一位,还有更重要的事。
下了楼。原本是接待客人的大厅,如今只接待着几辆大车。那些服务员们来来往往,手中搬着坚硬的铁板与大概可以用来解渴的各种液体,将这些下了油罐的大车重新改装成卡车。
安里克与他手下的这批人已经一整夜没有休息,超过三十个小时的高强度体力劳作,与要求对注意力的绝对集中让他们早已疲惫不堪。但无人有怨言,或许是出于他的威胁亦或是都想明白了,如果能早一时离开这里,他们就能更快安全下来。
不管是哪者,反正都能让效率提升些。
“安里克!安里克!”
“什么?……费洛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得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连忙将手中的油管焊上,依靠背后的板子,从车底滑出来。
“你们还要多久”
“快了,再等小半天时间”
“快点”
“你别管,这事催不得不然一处赶工没做好,容易出事”
“我不就让你们加固一下车身?你们给我改成什么样了”
“艹,你丫拿个油罐车改卡车试试,后面的车厢得现焊,关键你好死不死还抢个油管接后面运油罐的车,M油管还得重新焊”
“这些活在以前,你一个人做,这么久都干完了但现在?”
“别,我可没偷懒,要不是现在焊材和各种东西不够用,很多地方得想办法打钢钉固定”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要是安里克早点说的话,再出去一趟说不定就能在某个地方抢到一些。
“外面都是被你吸引过来的虫子,你就算能出去,你又该怎么回来”
“……还能再快点吗?”
“目前只剩下组装和测试,快不了”
“你回去帮忙吧,安里克,我还有事”
“嗯”
说完后费洛斯转身走到吧台后,打开板门进入地窖里面。这里目前存放着他们仅有的物资,由布鲁诺管理这里。随便走入一个酒窖,就能看见拿着一张皮纸正记录着什么的哈兰。
“喂,清点完了吗”
“嗯?……是你啊…前脚刚查完后脚你就进来了”说着,将手中的皮纸递给他。
“嗯……食物三十七天,有具体重量?”稍微观摩一会后抬头看向哈兰。“六百六十三磅,省着点吃”
“我们消毒类药物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