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有别的雌性发者联络他,你清楚不?”
“知道,他受欢迎。”
“呸!看来你被蒙在鼓里,等见到他你就明白了。”
很快,松三临摸到了花板土的位置,矿坑南部的密林中有多个地窖。搞乱守卫后,他找到了其中入口。
“你在前边,下去找他。”
鹫小岩比谁也急躁,老鼠般拱进石板地窖。
泪霰、圈状蜡火层层荡开,六个发者壮丁明显不是松三临对手,非死即残。
花板土被吓得爬上树去,他身材臃肿,右腮鼓出一大方块,行动迅捷如猴。
“鹫,鹫,救我!救我!”属于发者的闷雷声一鼓一鼓。
“你……”鹫小岩欲言又止。
花板土啃破接近一圈的崖点梧桐,掉落下来,一招半式后,他立定站稳,冲着鹫小岩嚷嚷不清。
“你果然拿了别人的俊舌?”鹫小岩问道。
花板土收胸扭胯,曲手粗如炮管,怒吼道:“拿出俊舌!拿出俊舌!”
松三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掐住他的曲手,一拳打在他腹部。
花板土吃痛张开双口,两条俊舌在他嘴里打转,多妻淤魄已经显露,不规则的半实心椭圆单元结构。
青芒出,多妻欲望被记录下来。花板土丢了魂儿似的不能动弹,只两个嘴往中间聚撮。
鹫小岩则呆了,惊恐和恼怒的表情交替出现,她冠角发紫,脸部肌肉微颤,猛冲花板土而去。
松三临没有阻止,任凭鹫小岩把她未婚夫教训了一顿。
等到犯事者被打得半死,鹫小岩才罢休。
“查查他有没有诞下怪胎。”松三临嘱咐巡逻兵。
说完,他索要了管理处的汉马,向着薄日跑去。半个钟头左右,胯下汉马被霜华凝光骚扰了。
“商琬?你疯了吧,敌友不分了!”松三临刹住,确认没有其他梅邀或是欧罗巴。
“我也忍不了断雪她们,听说你在这一带,还好没错过。”商琬下马,笑得很开心。
“原来如此,原谅我没等你。”松三临把他的查案经过说了一遍。
“好啊,下一步怎么办?”
“找找看有没有好玩的静粮,去沿海!”
两人慢悠悠地并驾向西。
商琬突然皱眉说:“我的布囊中,奇器不够!我好想多收集一些啊,这是病!靠近你以后,藏器癖好强烈了好多!阿临,你的草木皆兵症状也没见好转。”
听她这么一说,薄日晃晃下,松三临心头掠起一抹凉意。
他在悬米地里踱了好一会儿步,比墨蒿米略涩的粮食清香扑鼻,让他心安了一点。
“咱们两个得了心慌症,我猜它跟滥用真力病类似,而且,咱们两人在一块的时候病情格外严重。”
“滥用真力解决得不彻底?有这个可能,早应该用海潮照一照。”
深蓝光芒迸射,后背的皓色“郁金香”不见了,一支分外苗条的牵牛花堆翠向上,渐变透明,直接高空云气,花骨朵似有的由粉末聚成,有的呈现钢铁质感。
“你爷爷的,点了这么一块大病碴!都通到天宫去了,害得老子整天睡不安稳,担惊受怕,多少美好的韵律被压在病碴底下,我来崖点作什么!结交了一群自私自利之徒,整天传来传去地操劳,谱曲!我得谱曲!”
这一探照,松三临彻底撑不住了,迁怒到身边的土、草、庄稼、昆虫等事物,一通狂捶乱跺,放起了野火,把尚未熟透的悬米都烧着了。
商琬被他吓着了,躲开老远,同时,也感染了愤恨情绪,散开五十平米左右的霜华,悬米穗头上铺了一大片。“什么时候才能在物华里收获文思?梅神的任务进展缓慢,一个诗人的内涵不能体现在瓶瓶罐罐上啊,行路难!多歧路!”
她头晕目眩,险些滑倒在火光中。
“琬,你怎么也跟我作对!拿霜华顶我的火作甚!别以为有了可再生恶瘾物就万事大吉,你目中无人,墨风还是我教你的呢!”
松三临眼睛斜视,鼻孔上翻,野狼般朝商琬走来,指着商琬骂。
商琬脑中嗡的一下,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暴走的男子,委屈之情压过了其他,泪珠淌过两颊,滴在陶罐碎片上。
她投出一柄炽白冰柱,然后起身倒退,身上各大关节都僵冷酸疼。
“我帮了你多少,给了你多少建议,在你心中……”她突然讲不下去了,开始吟诵《山园小梅》,并把布囊里仅剩的木瓢扣在头顶。
实际上,松三临并没有攻击她,只是追上来骂,连皮又勋也带上了。
周围火势见涨,两人不再吵闹,各自离去,谁也不再管谁。
有发者仆从从火光里现身,把商琬接到马车上。
另一个方向,松三临计划着:远离恒丰城和那帮梅邀,在西南向开辟属于自己的领地!
但一直有东西在后面追,因为自己徒步,追兵居然比他快得多。
发者的叫声传来:“范神,花家要杀我,花家要杀我!”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鹫小岩,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呢?
“管我什么事?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松三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也没动弹。
的确有一大帮红围脖发者从北方圈了过来。
“哟呵,正愁没处发泄怒气呢,来的真是时候!”松三临一通乱打后,十多个红围脖发者被缥色眼波征服,躺在地上不动。
“总师,上来,回磨坊。”鹫小岩说。
暴凌欲望再次挥发的松三临顿觉空虚至极,摘了花氏发者的尤杉叶围脖,然后上马。
“知道哪些地带有薄日露吗?”他问鹫小岩。
“获得真力的药?见巡逻队们在沿海沙地活动,我对沿海不熟悉。”
“呸!你滚下去吧。”松三临把鹫小岩踢下丑马,自己独行。
带着一个累赘怎么成事!就这样,他忍着饥饿,一路没停,前进了好一大段路,到了居民密集地带。
入夜时,他挑了一处疑似废弃牧场,进入歇息。不多时,屋里走出赤身裸体、皮包骨头的甥邋遢,已经瞎了,看不到来客模样,只乱喊一通本族语。
松三临躲在阴影里,看甥邋遢慢悠悠地走到空当当的马厩旁,舀起一堆土,投进槽里,口中念念有词。
甥邋遢越来越兴奋,那手势仿佛是在抚摸牲畜,颈后也露出一点驼色。
一通星龟、丑马、月牛乱叫,极像小规模牲畜群,声音进入邋遢鸟耳中。
那邋遢的浓稠欲望被激发出来,是松三临从未见过的黑桃形淤筋单元。
除淤,记录,他想到此淤是断雪新提及的“尚在淤”。即:某些在意的事物,明明已经消失,但主人基于某种原因认为那些事物尚且存在,还在做出使用动作等习惯性行为。
不知不觉间失去淤魄的屋主,胸膛一下子塌下去,停止手头的动作,茫然后望。他身体小了一圈,在院子里跑起来,碰得头破血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