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事后还揭发他们不?”讷秦问。
“别装傻了,我此时做得再好,只是应急之策,事后找别人麻烦,平白无故树敌,会是我大法学家的风格?所谓的留档,吭。”
于是,一行人休整一番,准备天黑前把鳄鱼淤怪清理出来。
鲁为狂对自己主动负伤保全松三临的做法略感惊讶,似乎是没经过太多犹豫,他就挺身而出,利用假动作进行虚晃威胁,引诱日本腔出击。连他自己也没留意,一个崖点后生对他而言,有无可取代的利用价值:不仅是创造力思绪的高能,苏和松的互动,也让他有了一个新研究课题。
“从鳅酱和烙蜜的情况看,我预言,一定会有新种类铅黏诞生,所以,海铅黏的倒灌十分重要,我们有机会睹到新果子的诞生过程。争取能等海铅黏再倒灌一次,顺便,我们可看出悲痛河的潜入方式,也许还有逆流的扁脸。林达,到山崖外盯着。”鲁为狂吩咐道。
林达对崖点后生的敌意太明显,因此被调离开去。剩余的人勘察铅道入海的工作因为有新结冰层的阻碍,一时还没什么进展。
杀灭鳄鱼活淤时,讷秦还掀起了藏在铅道底端的“门栓”悲痛结构,几个管族吓得蹬腿就飘,抢着钻进帐篷底部。
对“门栓”悲痛结构,宫显的吞偏黑、斥力功法也没效果了,他抽一口冷气,粉白、银葫芦、粉白、银葫芦……一直交替到腕管警示灯闪烁。
一面稀疏到能看清颗粒的土幕,自“门栓”底部涌上来,结束了良心线品读状态的松三临瞬间来了精神,散乱的头发直直刺起。
他挺直腰背,观察着土幕,试图穿过去,但越靠近,缝隙里的颗粒变得更加细密。
来自铅道底部的悲痛能量反倒令他从蝗虫腿的折磨里脱出来,此时,土幕淡去,四下加了许多淤沙的聒噪。
感觉有老友到来,在折掰良心线的老友……他被抽调太多的深赭意识以较快的速度复生,轻松的民谣在鼻腔里哼鸣。
前后大约十个会动的滑石,带着深赭斑点上浮出铅道。
没有眼睛,敲出的字词犹如剑吟:“主人,我们是水墨小弟,水墨先锋被刚刚的土幕冲散了,他吩咐我们送上风机,另外,我们想帮主人处理良心线,但实力太差,只解决了部分漏电问题,同时发现主人也有不情愿去除良心线的心理。请原谅。”
滑石们簇出扇形切面的“风机”,递到海油花语丛中。
“铅黏演变令淤态退化严重,虚空里的异变令水墨使者不好现身,因此,使者们难以及时出面保护主人,请主人们远离铅黏,谨慎利用管族能量……”
滑石们似乎没讲完,突兀消声,一个个的化成了灰渣。
苍劲的冷兵器光芒让松三临振奋不已,他正欣赏着范文育持矛斩破铅黏、剥离铅黏甲胄里的淤态、将欧罗巴的巧克力髓质牵引到素脂乳白上、把铅黏皮蜕刻成艺术品……
想到自己还没回应呢,滑石们就不见了,而花语海油里的贡品也不见了。
岂有此理!他竖眉瞪目,泉汩中爆射出四柄品红弯刀!
鲁为狂和小余等从黑暗里现身,他们软甲中凸显出来一条凌厉的锋线,大约是高密度的良心线烟尘。苏梨梨的香水气也聚成一条,跟另几人的烟尘呈直角。
四条品红线一度令管族的软甲棱边出现了四个小豁口,也让他们发生些微踉跄。
但此情形转瞬即逝。
“教授!你为何抢我的风机!你如此地位,不应该行此举!”松三临的喊叫跟周围淤噪混响明显,甚至有离乡散速发而去。
苏梨梨竟被震退了,撤掉了她与良心线的大半联系。
“松后生,我的自动采集机制发挥了作用!并非抢夺你的,但你也应该有所觉悟,老夫拼上受伤也保护你,是否……”
松三临没有继续听鲁为狂的话,他的泉汩无名指未发的一束品红弯刀自行憋了回去,怒气顺血气冲到头脑,耳朵斜上,某一深赭圆墩破掉,出来一个粗糙的“膏药贴”。
……
范文育的悲痛壤一百刺被女管族破掉了,慌乱中,他被管族高手逼到没法使用滑石颤风,于是狠心把九只沙中蛾小障灵扔进河水,张开魄蜡板结点支撑的树蝠附骨,同挣扎着腾跳的沙中蛾们一起,把定河解冻部分搞得乌烟瘴气,以便给断雪脱身争取时间。
对方消停了不少,他仗着树蝠附骨的划水功用潜下去,过河的前一刻,有个女性管族的甜缓喘息自五团低空彩霾里浮现,他有些承受不住,就掩耳不听,但那彩霾的图景却在眼眶里闪烁不息,令他情迷意乱、呼吸困难。
与妻子被迫分开了,他心里捉急万分。雪儿到底摆脱了没?
怎么回事?他越是不去想敌人,彩霾图像就越频发,地面的软泥陷阱层出不穷,铅黏的黏超出了可视范围。
还好,他还有棍体双坛耳小障灵,用它的两头颤来探路,恰好弥补了手脚上的笨拙。
看起来,管族已经收手了,可断雪怎么会毫无声息,似乎发者椰子二还在近处挥霍骨弹。
……
断雪尝试微吟以后,就能够很好地控制气息了,她尽量不出声响地转到冰面上,早已掩藏好的复合毫淤信捻四下崩裂,撑起来独特的海口外壳,形状怪异、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