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呼吸一紧：“怎么说，此方世界的原住民，其实是前面那些天选者遗留下来的部落？”
“这我不是很清楚。”
老祭司摇摇头，轻叹道，“对我而言，这方世界太过广阔，哪怕是年轻时候的我，碍于实力不足，也没能走出幽暗森林的范围。”
说到这，老祭司语气一转，“不过，但凡我曾见过或知道的人族部落，应该都跟惊鸿部落一样，其祖先都是失败的天选者。”
“失败？”江白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老祭司点点头，语气变得唏嘘起来：“我年轻时曾看过先祖遗留的手札，上面记载着先祖的一些事迹，据手札记载，
先祖似乎在一场至关重要的争斗中失败了，导致被困在这方世界中，而在手札里，先祖曾留下‘我们都是失败者’的话语，还隐约提及在他之前，还有好几批天选者降临过。”
争斗、失败、被困！
这些词语串联一起，让江白想到一个词：淘汰！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是天道一开始就言明的话语。
再联合老祭司的话，江白内心得出一个猜测——
洞天世界也不过是大点的新手村。
天选者想要离开洞天世界，就必须通过一场争斗来夺取资格或名额。
成功，就能去往更为广阔的世界。
失败，就只能在洞天世界内终老。
‘所以，天选者终究也不过是一只蛊虫吗？’
‘所谓的进化之路，所谓的众生争渡……’
‘也不过是用来培养出足够强大的蛊虫的途径而已？’
江白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悲哀的情绪。
或许天道真的想拯救众生，对抗永寂。
所以才弄出这场‘进化游戏’，给予众生一线生机。
可天道把众生当做蛊虫对待，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江白才会觉得悲哀。
他既为自身，也为其他同被选为天选者的生灵。
‘说到底，还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罢了！’
‘弱小便是原罪！’
想到这，江白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蝼蚁也可撼天！’
‘就算是天道，也不能肆意摆布我的命运！’
江白在内心发出愤怒的咆哮，于心间铭刻下永恒的诺言和亘古的信念。
……
好半晌。
江白才平复下激荡的情绪。
这期间，老祭司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看见江白平静下来，老祭司才开口：
“我对天选者的了解，大多来自先祖遗留的手札。”
“所以我不知道你们背负着什么，经历着什么，又有承担着怎样的使命……”
“但看在你拯救大牛两个孩子的份上，我倒是有句忠告给你。”
江白立刻正襟危坐：“您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刚才那一刻，我从你脸上看到了悲哀、不甘和愤怒。”
“这很不好。”
“无论你将来要做什么，首先要学会的便是隐藏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