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们抿着嘴,目光在张山和陈尘身上来回扫视,畏惧,贪婪的神色不断变换。
冷风呼啸,拴着铁钩的绳索因为陈尘的重量,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开口。
“没人要?”
张山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些许疑惑,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这小羊怎么一动不动的,该不会得病了吧?”
看着被挂在钩子上的陈尘,有人问道。
明白了为什么没人开口的张山了然点点头,拉下了陈尘的眼罩。
黑暗终于消失,久违的光明照射在了眼皮上,陈尘试探着睁开眼睛。
一个全身都是白腻腻肥肉,穿着超大号破旧褐色短裤的中年秃顶,面无标签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如同一面肉墙。
男人体型巨大,身高一米九,想来这便是张山。
陈尘吞了口唾沫,偏头望向别处。
却发现视线里居然挤满了一张张苍白人脸!
他们的身上满是灰尘,皮肤上到处是脓包与裂口。
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尘,满是迫切与渴望,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嚼碎了慢慢吞咽。
“嘻嘻嘻。”
“他看起来好好吃啊。”
看到陈尘望向他们,他们张开尖牙密布的嘴,同时笑了起来!
只此一眼。
陈尘便不自觉呼吸停滞,浑身发寒。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辈子就定格在这。
他挂在铁钩上,那些神经病站在肉铺外。
大家就耗,看谁先没。
可惜没如果。
在陈尘鲜肉的诱惑下,有村民壮着胆子发问了:
“张山,大家都在一起住了4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给我们便宜点吧?”
“是啊张山。”
“对,便宜点我们就买,不然肯定不买!”
此话一出,其余村民们纷纷附和,冲着老李高喊。
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支持者后,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拧成了一根钢针,刺入了眼里满是漠视的张山耳里。
“呲...”
切割血肉的声音响起,最前方的一排村民脸上尤挂着笑容,仿佛下一秒就能听到张山决定降价的声音。
可他们的身体却从中分开,上半身在他们身后村民们的惊呼声中缓缓滑落,在鲜血淋漓中,一齐露出了血红的内脏。
这一幕整齐而又血腥,如同来自地狱的艺术品。
陈尘哪里见到过这种症状,张口便吐,恨不得一把躲过张山手中的布条蒙住自己受伤的心灵。
若不是那张山手里的血刀冲出一片血雾,一瞬间形成一副仅露出眼睛的血色铠甲遮挡住陈尘吐出的胃酸,恐怕陈尘活不过今天。
............
“一群阴沟里的臭鼠,口吐人言的唯一用途就是恶心我。”
望着四散而逃的村民们,张山面容阴沉,握着刀柄的粗大手指捏的咔咔作响,手中红刀来回吞吐着血雾,像在呼吸,又像在雀跃。
它和它的主人一样。
爱喝人血。
在寂静的肉铺前沉默片刻,张山回头望向还在吐着酸水的陈尘,温柔的说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